不知道为什么,祝福感觉到萧钧天对于反封建迷信的热情比谁都要高涨,就算是当年的孔老夫子,讲究的也是“子不语,怪力乱神”,数千年的传承下来,没有一个人会把鬼神灵异之说,完完全全打死。
除了那个传说中的阮瞻,然而,那个坚定不相信世上有鬼的阮瞻,就连鬼自己,都无法通过辩论来说服阮瞻,最后不得不现出原形。
想起坊间传闻萧家的故事,也许萧钧天这样用力的坚持唯物主义无神论,是因为他不想让自己的努力全部都被人归于占星算卦之类的事情上。
剧组收拾东西准备出发,又说不能走,因为那个失踪的村民找到了,他就躺在一个深深的山沟里,头上有被枪击的痕迹。
路已经通了,县里的警察很快赶过来,要对村子里的人,包括剧组里的人进行调查,要求他们在解除嫌疑之前,必须留在村里。
祝福好奇的问道:“什么枪啊?我们国家不是禁枪吗?”
“我在一户村民的家里看见过墙上挂着的枪,”云枫说,“还问过他们,他们说这是土法造的喷砂枪,平时上山打打兔子什么的还行,要是遇上野猪,那枪都没什么用的。”
祝福从第二个死者,又想起了黄金,难道这个人昨晚已经靠近了金矿的矿脉,有人担心他发现金子,所以才灭口?
村支书快愁死了,村子里太太平平了那么多年,怎么忽然这两天就连着出了两起人命大案,还有个集体中毒,莫非真的像之前神婆所说:剧组上山拍戏会破坏村里的风水?
他拎了些腊肉与干果礼盒去拜访神婆,特别虔诚的问道:“大婆婆,您能帮着算一卦吗,村里最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神婆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哼哼唧唧的说:“我一个食古不化的老婆子,挡了村里的贵人,担误大家发财,可真是千古罪人哟,您今天来这做什么呢?”
村支书知道她这是还在记恨着上回神婆在村口挡着剧组的车,自己将她斥责了一番的事情,忙不迭的就跪下了:“大婆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那不也是为了村子里的乡亲们吗,人家也是来给咱们做宣传的,我这不也是着急吗,您看村里穷了这么些年……”
“这都是命!”神婆忽然睁开眼睛,被皱纹层层叠叠夹着的眼睛闪着寒光:“咱们这个村子,就是用来镇着山里妖物的!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你们年轻人,总是觉得人定胜天,屁!看看,现在老天给警告了吧!”
村支书被她一通训,一个字也不敢反驳,只敢唯唯诺诺点头称是,末了等神婆骂累了,歇口气的时候,他忙给神婆倒了一碗水:“您喝口水,润润嗓子。”
神婆十分受用,等架子摆足了,胃口吊够了,她这才慢悠悠的说:“想要解啊,也不难,只要你断了发财的念头,就什么灾都没了。”
“难道我们村,就永远只能穷下去了吗?”村支书心中不甘,就隔一个山头,人家隔壁山洼村要啥有啥,而圆山村就好像被诅咒了似的,土地上的出产,灾年也能勉勉强强能糊个口,丰年,也只能囤在自家粮仓里运不出去。
好不容易有外人自己摸了来,又是给捐助,又是给技术支援,规划蓝图还没做好呢,村里就接二连三出了这样的事,不说别的,单是山里的土下面是红信石这一项,几乎就已经绝了旅游致富的路,城里有钱人都惜命,谁会没事跑到这种随时可能会中毒的地方来。
村支书蹲在地上,用劲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好像用力,就能把烦恼都给抓出来似的。
“一定有别的办法,一定有,一定有……”村支书也不知是说给神婆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来来回回念叨个没完,就连神婆都受不了他的叨叨,终于开口:
“若你真有诚心,去找剧组里那个叫祝福的女孩子,她慧根灵性,且与这村子有些缘份,兴许能破咒也说不定。”
祝福正啃着地瓜干,等着做笔录,忽然见村支书走进来,站在她面前,面露难色,搓着手,那姿势就是标准的“我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看着就替他着急。
祝福先开口了:“有什么事吗?”
“想问问祝总是不是也懂算卦风水,批字改命?”村支书自己都觉得自己说出来的话实在荒唐,几乎是从牙缝里哼出来的。
祝福愣了半天,想了想:“如果你说的是理论知识上的懂,那也是懂一点的,我看过这方面的资料,但是你说会不会……那就不会了,我要有这本事,早就成世界首富了。”
“也是,也是。”村支书尴尬地搓着手,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我说了,您可别见笑,我们村的神婆,啊,就是剧组进村那天,想要你们赔钱的那个老婆婆,她说啦,只有祝总,才能让我们村逢凶化吉。”
“呃?”祝福一脸的不可思议,“要怎么做?”
祝福觉得这事挺熟悉,这不是山鬼的要求吗,让她复活云彰,为什么这里的人啊鬼啊,个个都觉得自己特别厉害呢?
村支书陪笑道:“也许就是念个咒,做个法?嗨,我也不懂啊,您看着办吧。”
这事也是能随便看着办的吗?祝福无奈的看着他,正巧萧钧天走进来:“你好黄书记,怎么现在有空过来?”
祝福对村支书说:“我根本就不会,不信你看。”
她走到萧钧天面前,双目微闭,嘴里喃喃念道:“给我加工资,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