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细雨楼,是一家著名的酒楼,每天都有许多客人前来光顾,即使在打烊之前也依旧车水马龙。
细雨楼的二楼重来也没人上去过,因为你在一楼就能做到你想做的所有事。
细雨楼的二楼从来只对一个人能上去,一个在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人——孙咏月。
二楼的空气不如一楼那么污浊,风景也甚是优美,酒菜一应俱全。孙咏月坐在窗旁,眺望着烟雨中的江南。
细雨楼的掌柜叶秋坐在一旁,两人都是诗词歌赋的爱好者,也是非常好的朋友。
“孙兄你这日子过得不错嘛。”叶秋在一旁说道。
孙咏月把身子向后仰了仰,打了个哈欠懒懒地说道:“可不是嘛,曹延玉死了以后我也难得过几年安生日子。”
叶秋哈哈一笑:“怎么今个有兴致来我这里?”
孙咏月说道:“哎呀曹延玉死了还有一堆烂摊子等着我收拾呢。”
叶秋说道:“怎么?柳兄之子还没找着下落吗?”
孙咏月苦笑一下,说道:“有什么办法呢,张景升带走了他。不过也好,至少在张景升那里不会有什么事。”
叶秋说道:“你就那么放心?”
孙咏月笑道:“我和他打交道打了那么久,怎么能不了解嘛。至少我找不到他,别人也找不着。”
叶秋喝了一口酒,说道:“江湖上最近起了两个新人物,知道不?”
孙咏月说道:“你是指哪个?”
叶秋说道:“三江盟向天明他哥,向天南啊。”
孙咏月说道:“还有一个呢?”
叶秋说道:“还有一个啊叫云梦生,也不知道什么人给这俩人起了俩外号,合起来是一句诗。”
说道诗,孙咏月来了兴趣,问道:“哦什么事?说出来听听。”
叶秋说道:“秉孤烛天南一剑,破天际风月一刀。”
孙咏月爽朗的笑了几声,随意地瞥了一下大街,忽然说道:“那里。”
叶秋将身子靠在窗口,问道:“怎么了?”
孙咏月指了指大街上的一个中年汉子,说道:“他怎么在这里?”
叶秋问道:“他有什么关系么?”
孙咏月说道:“他和找到柳残霞的关系太大了。说着身子一转,已经跃向了楼梯。”
叶秋看着孙咏月的背影,摇了摇头,说道:“这人是被张景升这个老家伙折磨出精神过敏了吧?”
中年汉子在人群之中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并不显眼。店小二迎了过去,中年汉子只叫了一碗面和一叠肉。
不久一个青年走了进来,坐在另一侧的一张桌旁。比汉子更不显眼,孙咏月甚至都没注意到他。
青年也只叫了一碗面和一叠牛肉。
中年汉子一句话都没有说,面条吃得很急。但是他吃完后却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等待些什么。
青年吃完面,站起身子,向屋外走去。中年汉子也站了起来。但是他是向屋内走去的。
店里人很多,小二正穿梭在一张张桌子之间,白银正跳入叶秋的钱箱之中。
一个小二从两人之间穿过,中年汉子身形魁梧,身子一斜,一不小心磕在了小二的身上。
小二“哎呀”一声,身子又向那个青年倒去。
青年见状,右手一撑右边的桌子,左手扶住了小二。
小二慌忙端紧手中的菜,可是手中的筷子筒中的筷子撒了一地。
中年汉子伏下身子,帮小二拾起地上的筷子,青年也伏下身子帮着捡。
汉子把筷子筒递给小二,向柜台走去。青年说了声“抱歉”走出门去。
一连串连贯的动作,两人没有说半句话。孙咏月已经盯上了两个人。
天下很少有人是孙咏月跟不住的。
可是这次不同,这次有两个人,两个往不同方向走的人。可是孙咏月有预感,他们还会再一次碰面。
他远远的跟在青年身后,看着他走入客栈。客栈的对面是一家镖局,刚刚城里但是规模在当地已经算不小的镖局——志远镖局。
孙咏月就在客栈楼下坐了下来,一坐就是一天。
整整一天,青年没离开过房间。
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世。
江南的高手遍地都是,如果你在江南的集市或者一个客栈惹了一个人,那么你可能在江湖上会碰上许多麻烦。
孙咏月熟知这个道理,所以他也不上楼去找人,免得遇到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戌时了,青年还是没有动静。孙咏月低头沉思了片刻,忽然感到一阵不安。
这附近有一个人,或许要出事了。
孙咏月快步走到掌柜面前,问道:“你们这里有马么?”
掌柜点点头,说道:“有的,在后面,你要么?”
孙咏月说道:“要。要最快的那一匹,快点,恐怕是已经没时间了。”
掌柜牵来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孙咏月一跃而上,一提马缰疾驰而去。
他有柳漓御赐六扇门金令,除了皇城不能乱来,其它地方都可以靠着这金令给他开一扇小门。
他从西门出了城,向西急奔而去。他知道,那汉子认得他,那汉子不会轻易放他去阻碍他们的。
奇怪的是,一路上阻碍的人一个都没有出现。孙咏月奔到了一座山的山脚下。
山上有个庄子,曹延玉手下三龙首的凌朗月的住处。他是曹延玉最为信任的人。
孙咏月向山上走去,走到离庄子不远的地方时,他听到“轰隆隆”一阵闷响,远远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