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潼喝了一口茶,说道:“我们镖局都已经知道了镖车的事情了。这次镖局可能真的快撑不下去了。”
凌雁孤说道:“其实,我听说镖局镖车被劫是非常正常的,为什么这一次就这么严重呢?”
李潼环顾了一下四周,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一趟镖大有来头。这次是鸿总镖头亲自压的,总镖头才放心的。”
凌雁孤说道:“什么总镖头,我怎么感觉这么乱呢?”
李潼说道:“你还不知道啊,鸿总镖头有一个亲哥哥,和总镖头一起创办的镖局,前几年不知道什么原因隐退了,二人都是昆仑派的弟子,据说备份很高的。”
凌雁孤问道:“那总镖头那现在在哪里呢?“”
李潼说道:“不知道啊,总镖头隐退之后一直是鸿总镖头在接手镖局的事情,只不过一白兄的武功离总镖头差的实在太远了,被劫也不能怪他。”
李潼说道:“已经是午时了,凌兄弟还没吃过饭吧。我请你去街角的饭馆去吃吧。”
凌雁孤一拱手,说道:“那多谢李大哥了。”
细雨楼是江南有名的饭馆,他不仅做江南的菜,而且还汇集了天下各个地方的名菜。
细雨楼的一楼一直是繁华热闹的,一直到晚上亥时打烊店内还有很多的客人。有些远游而来的过客都喜欢住在这细雨楼中,所花的银子都物有所值,价格公道。
中午时分,饭馆内虽然有许许多多的人,但是空座位亥时有的。店小二将二人带到河边位置坐下。
李潼说道:“两份酸辣粉,一笼灌汤包,一锅佛跳墙。”说着将几锭银子递给了店小二,店小二接过银子道了个诺便转身离开。
二人交谈着镖局的旧事,李潼忽然指着河对岸的一个人,对凌雁孤说道:“看到那个传黄色衣服的人了吗?”
凌雁孤顺着李潼的手指看过去,河对岸离镖局大门不远处,有一个身穿橙白相间,头戴白色布帽,双手抱在胸前,拿着一支判官笔的人。
那人神情严峻,双眼扫视着街上的人,如同一只正在搜索猎物的雄鹰,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凌雁孤问道:“是哪个拿着判官笔穿着橙色白色衣服的人吗?”
李潼说道:“对啊,就是他。他就是我们志远镖局的副镖头黄瑾,他每天中午都会在那里站着,一直要到申时才离开呢。”
凌雁孤问道:“啊?这是为什么啊?他难道在站岗吗?”
李潼笑了笑,说道:“怎么可能啊,镖局又不是没人站岗,有可能只是他的习惯罢了。这人不怎么好交往,你不要随随便便去惹他啊。”
小二端来了一笼灌汤包放在桌子上,凌雁孤拿起筷子便想享用,李潼忽然神色严峻了下来,看着屋内。
凌雁孤被李潼的举动弄得大惑不解,问道:“怎么?出什么事情了吗?”
李潼双眉紧锁,看着屋内的一个人,压低了嗓音说道:“看到那边穿着紫袍的人了没。”
凌雁孤回过头,屋内果然有一人身穿紫袍,手持一口鲜红宝剑的人,留了一口整齐的小胡子。
李潼说道:“那人,是万花镖局的一个分局镖头,却也不知怎么到了江南来了。”
凌雁孤问道:“哦?他叫什么名字啊?”
李潼说道:“朝阳剑韩霖。你看那柄鲜红的剑,这就是他的标志。”
凌雁孤低声说道:“不过在我看来,那柄剑一点都不像美丽的朝霞,反而像殷红的鲜血。”
李潼急忙说道:“小声些,别被他听见了。”凌雁孤会意。
没多久,李潼又说道:“看那边那个穿红衣服的了人。”
凌雁孤转过头去,不远处有一个人披着头发,身穿红色短袍,手上拿了一柄短剑走进了进来,坐在了一旁的桌子旁。
“赵无名。”李潼低声说道。“江湖上很有名的杀手,是个孤儿,但是他一直说自己姓赵。”
凌雁孤问道:“江湖杀手?他来这里做什么,难道要杀人吗?”
李潼摇了摇头,说道:“不清楚,有可能只是路过。”
两人又吃了没多久,凌雁孤无意地回了一下头,忽然发现一直站在镖局门口的黄瑾不见了。
凌雁孤唤来小二,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小二跑来了一会,回来说道:“啊,现在是未时二刻刚过不久,怎么了?”
凌雁孤摇摇头,打发了小二,对李潼低声说道:“李副镖头,黄副镖头怎么不见了啊?”
李潼抬起头向镖局望去,却连黄瑾的影子都没看见。他心中一紧,站起身说道:“肯定有问题,我们现在回去看看。”
凌雁孤把李潼按回座位,说道:“没事的吧,黄副镖头可能只是去上茅房了,一会会回来的。”
李潼摇摇头,说道:“不可能的,你不了解黄瑾,他中午在门口的时候从来没去过茅房。不过我也说不准,要不我们等等看?”
两人又等了将近一刻钟时间,亥时没有见到黄瑾回来。李潼心里有些着急了,他说道:“不行,我们得回镖局去看看。”
这次凌雁孤也表示赞同,两人拿上东西快步而出,离开了细雨楼。
凌雁孤和李潼赶回镖局,门口的石狮子依然短坐着,双目炯炯有神。
镖局朱漆大门,门上茶杯大小的黄铜钉闪闪发亮,门顶匾额上写着志远镖局四个大字,下面横写总号两个小字。不知怎么的,这些庄严的物事却给凌雁孤带来一丝不安之感。
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