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的撞门声就如同恶鬼拍门一般,叩击着所有人的心弦,就像是那鸣响的丧钟,一下下宛如死神靠近的脚步。
处在死亡的威胁下,所有人都爆发出了非比寻常的潜能,只一会儿功夫,就将周围的房屋都扒得七七八八,将石块木料运了过来。
破坏总是比建设容易的,这些房屋搭建了有十多年之久,可拆成废墟也不过一两小时的功夫。
女人的嘶喊哭叫声,男人的暴怒喝骂声,夹杂着小孩们的哭声,夹杂在一起甚至快要盖过了这撞门声。这些居民们用杀人似的仇恨眼光看着这些士卒,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将自己耗费心血布置的家园拆成了废墟。
投掷的各种脏污和砖块是必不可少的,甚至有几个鲁莽的汉字掏出了刀子,不过在战士们亮出了明晃晃的尖刀后,所有人还是都老实了下来。
维伦纽瓦将军皱着眉头凝视着这一切,他知道至少在这座城里,北方军团的名声是臭大街了。这不是他想要的,然而他无可奈何,他的妻子、孩子甚至是整个家族都居住在圣辉城,若是光耀城破的消息传来,他都不敢相信他们会遭受怎样的惩处和痛苦。
让这些平民哭泣,总好过让自己的家人哭泣。
维伦纽瓦将军将负责城门的军官招来,嘱咐道:“我知道你们手脚不干净是难免的,但不能做得太过分,真把他们都逼急了,对你们没好处!”
那军官叫起了屈,“哪儿能啊!大人,这都快掉脑袋了,我们哪有心细还想着去捞钱啊!就是有钱了,也没命花啊!”
维伦纽瓦将军点了点头,这时墙头上又传来了好几声凄厉的惨叫!他心下一紧,心想着:“有那几架云梯架在高处,对于我军防守的布置全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居高临下也占据着地利,这城墙对于北境军而言就相当于成了摆设。”
“这样下去可不行,这城迟早会被攻破的,区别只在于早一点或是晚一点罢了。”
这样想着,他连忙找来一匹战马,快马加鞭就朝着城市中心赶去。过了一会儿他到达一家富丽堂皇,装饰几位豪华的客栈。
“几位大师呢?”,他冲着掌柜问道。
那掌柜认出了维伦纽瓦将军,连忙领着他朝楼上走去,“几位大师都住在最好的客房,小的们这几日尽心服侍,绝不敢怠慢。”,说着他就将维伦纽瓦将军领到了几间房间前。
“好了,你退下吧。”,维伦纽瓦将军挥退了掌柜,他内心焦躁无比,也不敲门直接就推门进去。
入目的是一位美丽琴师正在动情表演,轻吟浅唱,歌声委婉。而在她对面有三位身穿法袍的中年男子正在赏乐,他们正摇头晃脑,听到兴头上,维伦纽瓦将军的闯入无疑是打搅了琴师的表演,也扰乱了他们的兴致。
为首的中年男子不悦地看向维伦纽瓦将军,“将军怎地连门都不敲一下,就直接闯进来了。”
墙头上的战士们正遭受着屠戮,流着鲜血,而这几人竟然还在优哉游哉地赏玩着女人。维伦纽瓦将军气得浑身发抖,连喘了好几口粗气,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我们快守不住了,还请几位大师施以援手!”,他忍住怒气催促道。
这几人正是北方军团的随军法师,像是北方军团这样的庞大军团,有几位王国派遣的驻扎法师也是应有之义。不过在北方因为要防备暗精灵的攻击,总是驻扎着一支强大的圣教护教军,自然而然的其中神父是必不可少的。也正因为如此,愿意来北方军团服役的法师是越发的稀少。
不过维伦纽瓦将军原本也并不在意,一来是因为北境的猎鹰家族与皇室关系密切,是四境领主中最不会叛乱的一大势力,王国军部的支援自然也就较少。
另一方面是军中虽然法师较少,但神父较多,而论在一场战争中的作用,法师甚至还比不上这些神父呢。
正因为如此,北方军团中的法师也就慢慢减为这三人,水皮自然也就一般,维伦纽瓦将军对他们也并不重视。然而谁成想风云突变,被认为最不可能反叛的北境叛乱了,受到所有人崇拜的圣教一日之间就变成了邪教,北方军团当然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原本留在军中的神父肯定是不能再留了,而这三名法师突然之间就从无人问津变成了炙手可热,维伦纽瓦将军将军为了将他们留下来,是拉下了面子说尽了好话,而这三人自恃着会魔法,也就越发的骄傲跋扈。
他们本来一直在苦寒的北方生活,突然之间来到了王国腹地,各种娱乐自然不是边陲可以比拟的。他们一下子就陷入这花花世界中不可自拔,魔法也不研究了,军营也不去了,整日躲在这光耀城中最豪华的客栈饮酒作乐,狎妓宣淫,而维伦纽瓦将军为了讨好他们,也就捏着鼻子忍了。
那三名法师面面相觑,“不会吧,这北境军不是刚攻城?怎么你们就顶不住了呢?”,为首的那名法师怀疑到。
“维克托大师,您有所不知……”,维伦纽瓦将军将北境军奇怪的云梯和冲车描述了一遍,连声催促道:“各位,现在我们被这云梯占住了地利,这城墙对于北境军而言就是一片坦途,必然是挡不住他们的。我敢断言,如果不能解决这铁甲云梯,光耀城不过三日必破!”
“各位大师,北境军如狼似虎的,可不是吃素的。他们可不管你们是不是法师,到时候大军破城,刀枪无眼,皆为齑粉,这也是各位不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