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这件事事关旭阳在客户面前的声誉,安宁想着,怎么也得轻则斥责,重则辞退呀。
但是她忘记了,方旭他是一个特别轴的人,他觉得不是这样,全世界说是这样他都说不是。
“您别误会,她虽然现在有小失误,但是平时工作还是很认真的。”
方旭这倒不是刻意在维护她,不是她自夸,她现在工作可是很认真很负责的,她是自尊心很强的那种人,虽然不是事事要争第一,但是也断然不会允许自己什么事都做不好被人笑话的,而且现在做的是她喜欢做的事,虽然她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助理,但是之后总会做律师的呀。
所以她做事也是很上几份心。
至于方旭为什么总是喜欢挑她毛病,她也不清楚,可能,因为他是chù_nǚ座?
不过这句话说出口,当时现场的气氛就冷下来了。
王诗韵的神色很是淡淡的:“方律师请回吧,今天我累了,我们改天再谈。”
主人都下了逐客令了他们也不好再多待了,起身,告辞。
走到花园的时候,安宁看到了林澈。
他忽然出现在她面前,突然的像是从地缝里冒出来的似的。
安宁有点尴尬,因为跟他说过了那些话的原因,她一直在躲着他,就连最近他们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也整天整天的往林家跑,她都没有去安慰安慰他。
哪怕知道他此刻其实很需要安慰,比林予宁需要的多得多。
但是本着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的原则,她就真的硬着心肠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
她想装作没看见,但是林澈直接挡在了她的前面:“还要躲着我吗?”
安宁尴尬的笑,有些求助的看着方旭,但是这块木头这时候倒是很通情达理:“没关系,你跟这位……呃,这位男士慢慢谈,我在外边等你。”
安宁恨得咬牙切齿,但是他又不是林予宁,她也不敢冲他发脾气。
只好回过头来对林澈挤出一个笑来:“有什么事吗?”
林澈看着她,沉默了半晌:“你跟我哥的事,恭喜。”
安宁脱口而出:“这句话你已经说过了。”说完之后发现自己真不会说话,人家好不容易找出来一句话来说,你一下子就让人没办法聊下去。
可是话都自己说出口了,收不回来了。
安宁只好继续盯着地面数蚂蚁。
两个人又都不说话。
最后还是林澈先沉不住气,他像个委屈的孩子一样控诉她:“这些天我那么伤心,你都不说安慰安慰我,做不成恋人,我们连朋友都做不了吗,还是你只顾着跟我哥郎情妾意了,完全都想不起来还有我这人了?”
有点撒娇的语气带着些委屈。
这让安宁恍然意识到,他还不过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男生都晚熟,所以不管长的再高,看起来再成熟,他的心智也不过就是一个孩子。
安宁有点心疼,说实话,她是一直拿他当弟弟看的,什么事也都想着提点着他,他难过了不解了她也会开导。现在看他这个样子,她没有办法不难过。
安宁终究还是心软下来,她也决定现在先不要管他那句“做不了恋人就没办法做朋友了”的论断是否符合她的价值观。
她是真的觉得做不了恋人真的没办法做朋友。
安宁叹了口气:“你都马上十八了,还是个男人,怎么能在女人面前就流露出自己这么脆弱的一面呢?”
林澈脸上的表情一滞。
他见到她对自己冷淡,只顾着伤心了,都忘了女人肯定不喜欢看男人这样不男人的一面。
他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就翻了这样低级的错误了呢,还是在自己喜欢的女孩面前。
安宁看他懊恼,忍不住扑哧一笑:他知道懊恼还好,还有情绪就还好,看起来他父亲去世这件事对他的伤害并没有大到他难以接受的地步。
而且她也最喜欢看他这样一副可爱的样子。
看到安宁笑了,林澈也松了一口气,到随即又生气,不是她在安慰自己,怎么看起来反倒是自己再逗她开心呢?
安宁拍拍身旁花坛的边缘:“坐着慢慢说吧,好好跟我说说林少爷都有什么苦恼。”
林澈看着她指出来的那一块地方有些脏,有点嫌弃,但还是听话的坐下了,也听话的开始真的诉说自己的苦恼。
男孩子如果对人说出自己的烦恼恐惧的话,好像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所以对朋友哥们不能说,自从他爸爸死后,他妈妈像是着了魔一样想要争遗产,也就顾不上他了,也没法说,而且他也不愿意对自己的妈妈说。
最近总觉得她有些吓人。
所以可以倾诉的对象就只有安宁了,他愿意信,她还愿意听。
“你知道的……我爸爸他,去世了……”林予宁说了这几个字就说不下去了,眼眶已经开始微微红着了。
安宁知道这件事对他肯定是一个很大的打击,他爸爸从小就很疼他,他也是真的很爱这个父亲。在他眼中,这个父亲是真正的父亲,是血浓于水的亲人,而不是像林予宁那样。父亲对于他来说,不过就是一个符号。
但是就是这个他深爱的人,陪他走过十几年的人,忽然就没有了,换谁谁不难受。
安宁也没办法安慰他,这种事,说说怎么可能会有用。
仔细想了想,安宁白开口:“林澈,说实话,我不知道改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