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一旦失去武器的话,他连逃跑都有些难度,别说是杀了他了。
如果林予宁现在不是一只手抓着他的刀,一只手制服着他,他肯定就直接扯掉他的口罩了。
他真的是太好奇这个人到底是谁了。
从来没有这么好奇过。
是的,他并没有怕,哪怕面对着这个男子那么强烈的杀意,他也并不认为他能杀死他。
只要他是一个人的话。
现在看来,他就是一个人。但是他不能保证没有另一个人在安宁那儿。
所以他得速战速决。
他问:“你是谁?”
那男子忽然笑了,他确实是低估了林予宁了,在任何当年都是,所以现在他就不得不放弃他的第一套方案,而动用第二套了。
他倏然松开手中的刀,往旁边的墙角出跑去。
那里有一个石凳,所以他特别轻易的就攀上了墙头。
然后坐在墙头上冲着他笑,林予宁觉得他应该是在笑。
“警察来了,所以我该走了。”
说完便从墙头跳了下去。
林予宁没有追。
他现在手上的血流的特别厉害。
而且他已经隐隐的感觉到这是一个阴谋了,谁知道出去会不会是一个更大的阴谋。
他不能再冒险了,何况安宁还在里面。
他不愿意让安宁看见他现在受伤的样子,刚好又看到旁边的紫藤花架上有谁留下的一个白色布条,看起来也干净所以就没有想太多,直接扯过来包扎伤口了。
其实他应该多想想的。
他一边包扎着伤口,一边往屋里走,就算心里想走的再快,也肯定放慢了速度。
所以他的一只脚刚踏进屋子里面。
就听见了大门被踹开的声音。
一群警察踹开了门,用枪指着他喝道:“转过身来,放下武器,不准动!”
他手里现在还拿着那个陌生男子的刀。
他慢慢的转过身来,看了那些警察一眼。
然后特别平静的放下刀,举起了双手,问了两个问题。
第一个:“屋子里现在还有人,你们能进去看看她有没有事吗?”
第二个:“我可以联系我的律师吗?”
关于第二个问题,虽然过程肯定有犹豫,但警察肯定最终是同意了,要不然,林予宁的律师也不会来的那么快。
至于第一个问题,安宁亲自见识到了。
当时她还特别战战兢兢的注意着门外会不会有人来,就听见了哔哩啪啦乱七八糟的脚步声。
她举起了刀,然后有人踹开了门。
她差点一个刀挥过去,幸好他们先叫出了声:“警察。”
她一直悬着的一颗心放下去。
对于警察,她还是比较相信的。
同时也暗自庆幸。她刚才幸没有一刀挥过去,要不然那就是袭警了。
那样后果可就有些严重了。
然后各种事情便进入正轨了。
警察先把他们两个控制了起来。
这个安宁可以接受,办案需要。
因为真的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精神太过于紧绷了,所以安宁居然一直没发现林予宁的右手一直在渗血。
他进来,警察在,她也不能说太多,而且林予宁也示意了不要让她说太多。
所以她只是草草的问了林予宁一句:“没事吧?”
他说没事,她也就没太在意。
警察开始勘测现场,法医也陆陆续续的来了。
发现无非有这几点。
一、客厅的地毯是反着的。
对于这个发现,安宁和林予宁都表现出了震惊。当然,林予宁的震惊更含蓄些,他更多的是在思考。
他们仔细的看了看,地毯确实是反着的,而且只有沙发那一块是反着的,而且那一块的周围明显有用刀裁开的痕迹。
现场勘探的警察把这一块地毯反过来,赫然可见上面新鲜的血迹。
看来这里才应该是第一案发现场。
但是离这块地毯很近的沙发上,一点血迹都没有。是不是有人为处理过的痕迹,这得看进一步专业仪器的探测。
这说明什么?林予宁的大脑在高速旋转,说明刚才那个男人,也可能不是刚才的那个男人,是有人有足够的时间来打扫好现场,然后精心的设好一个局,等他来。
但是他怎么那么确定会有人来呢?
林予宁忽然有些懊恼的扶住了额头。
他来之前,给林朗打了一个电话,说明了他要来和他的来意,现在想来,那时候接电话的声音就和林朗本人并不是很像。
只不过是他大意了,所以没有发现。
林予宁忽然抬头问警察:“你们是怎么接到报案的?”
在这儿看着他们的,明显是一个新人,一张娃娃脸上满是紧张。
他确实是紧张,他们头儿只说让他看着他们,也没说怎么看着他们,也没说能不能回答回答他们的问题。
这让他更紧张了紧张的安宁都看出了他的紧张。
所以她在那里添油加醋的劝告他:“没关系,我是学法律的,这个可以说,没关系的。”
他居然还真的天真的信了。
虽然还是有些犹豫,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告诉他们:“就是有人报案说,他目击了一场凶杀案,就在这儿,所以我们就过来了。”
林予宁接着问:“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小警察下意识的就回答了:“他用公共电话打的,只知道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