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曼舞的两个保镖似乎都松了一口气。其实他们本来就没有错,这就是他们的职责。
人一旦有了地位,就更容易显得高明。况且梁曼舞本来也不差。
但是,孙中原对她的印象并不好。
回家之后,孙中原倒也没多想这件事儿,走到黎千千门口,按门铃,门没开。
正待上楼,微信来了一条:躺下了。
孙中原笑笑,回了一条:上去了。
第二天晚上,是星辰拍卖行的庆功宴。这样的场合,董云帆一般不会参加,他始终处于一种若隐若现的状态。
庆功宴上大家都很嗨,秋拍结束之后,可以放松一阵儿了。
饭局的间隙,刘浩明悄悄告诉孙中原,上午梁曼舞已经办了手续,取走了西周玉琮和定窑盖罐。随后他还像是开玩笑一般问孙中原:“如果梁曼舞想让你加入梁氏,你会走么?”
“没兴趣。”孙中原随意应了一句。
“恐怕,星辰拍卖行也不是你的最终兴趣吧?”刘浩明状态微醺,说话似带酒意,但一双眸子却镇定有神。
孙中原点了一支烟,“刘总,就拿抽烟来说吧,一开始我看见别人抽,跟着抽着玩儿,可到最后,上瘾了。”
刘浩明老练地笑笑,“年轻就是好啊!”
吃完了饭,一帮人又去唱歌。孙中原本来想早回去和黎千千聊聊,因为他马上就要动身去燕京,可是霍晓东非要拉着他一起去。
孙中原现在已是星辰拍卖行的焦点,到了ktv之后,很多人嚷着让他献歌一曲。
孙中原也不忸怩,唱了一首《悟空》:
月溅星河,长路漫漫。风烟残尽,独影阑珊。
谁叫我身手不凡,谁让我爱恨两难。
到后来,肝肠寸断。
幻世当空,恩怨休怀,舍悟离迷,六尘不改。
且怒且悲且狂哉,是人是鬼是妖怪。
不过是,心有魔债。
叫一声佛祖,回头无岸。
跪一人为师,生死无关······
唱到这里,孙中原忽然想到了徐北武,一时百感交集,竟然没能唱下去,他苦笑着摇摇头,放下了话筒,“太高了,上不去了。”
众人哄笑,也没逼他唱完。霍晓东接着便拉着他出去抽烟。
孙中原把昨天见梁曼舞的事儿告诉了他,霍晓东先是惊讶,接着一拍大腿,“你牛逼!”
“我先走了!”孙中原拍拍他的肩膀,“若有人问,帮我应付一声,没人问就更好了。”
“你没事儿吧?”霍晓东看了看他。
“没事儿,我想明天去一趟燕京,有什么事儿回来再说吧。”
“好,那你路上小心。”霍晓东见孙中原有些古怪,不过他知道孙中原的身手,不怕出什么事儿。
因为庆功宴要喝酒,所以孙中原没开车来。离开了ktv,他也没打车,沿着街边走了一会儿。
“大哥哥,买支花吧。”路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女孩,提着一个小篮子,里面放着花束。
孙中原看了看她,心想这又不是情人节又不是七夕的,路上居然还有卖花的。
迎着怯怯的眼神,孙中原还是掏钱买了一支火红的玫瑰,小女孩的花篮里也只有玫瑰。
捏着花,孙中原继续往前走,圆月当空,清辉洒落。此情此景,孙中原很想吟诗一首。
“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满衣。”
话音刚落,一辆商务车停在了路边,一个保镖下车,打开了车门,梁曼舞走了出来,“孙先生好雅兴。”
这辆车是南城牌照,梁曼舞从沪海来,想是在南城暂租的。
“梁总是找我的?”孙中原看了看梁曼舞,她换了一身柔和的套装。
“我想耽误孙先生一点儿时间,聊两句,不知道可不可以?”梁曼舞浅笑。
“行,那就在这里说吧。”
“我看还是车里说吧,外面终究不方便,正好顺道送孙先生回家。”梁曼舞伸了伸手。
孙中原想了想,“好吧。”便和梁曼舞一前一后上了车。
这时候,路对面一辆车开过,开车的黎千千恰好望向这边,她看到孙中原和一个漂亮女人上了车,而且,手里还拿着一致火红的玫瑰。
黎千千柳眉微竖,一脚踩下了油门。
梁曼舞的保镖开车却很慢。
“孙先生,正德铜香炉,我已经在南城找专业人士拆下那只冲天耳看了,果然是后作的。”梁曼舞直接先说了这个。
“可惜了。”孙中原和她并排坐在后排,她身上的香味直钻鼻孔,虽说很好闻,但孙中原还是不太适应。
梁曼舞将两只手叠放到一起,“没什么可惜的。不过以孙先生高才,难道想一直屈居南城?”
“呵呵。”孙中原不置可否。
“我们梁氏集团,想必孙先生也有耳闻。现在梁氏香道公司,是我来主持,除了香道,也在拓展古董艺术品生意,不知道孙先生有什么看法?”梁曼舞这是明着来挖星辰拍卖行的墙角了,但却又说得讲究。
“祝愿梁总的生意节节高升。”
梁曼舞没想到,孙中原压根儿没顺着她的话来,便也没继续含糊,“孙先生,以前古董艺术品生意,都是我兼顾的,现在我准备设一个艺术总监。不知道孙先生有没有兴趣?”
“看来,薪酬开的肯定要比星辰拍卖行多了?不过我自由惯了。”孙中原也只好正面应了一句。
“我们也会给孙先生最大的自由,甚至你自己做生意也没事儿,只要关键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