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我不好接啊!”孙中原打了句哈哈,同时,见鱼头已经从邝西寅身边起身,便一边说一边往回走。
祁沧海一看这架势,也不好再行追问,跟着笑了两句,便也回到了座位上。
不一会儿,老陆就回来了。
这次是他自己回来的,两个小伙儿不见了。同时,老陆手里,还拎着一个黑色皮箱。
这里面,显然就是今夜的最后一道大菜!
从已经上过的五件东西来看,这个席的确手笔不小,甚至让人感觉庄家是不是有金盆洗手的意思?
不仅让大家吃得原汁原味儿,比如挂袍琮式瓶;而且有点儿过于豪迈了!东西少而精,同时竟然没有假货!那件青铜爵当然不能说全真,但毕竟也是明代的高仿。
所以,众人对这最后一件东西,也就格外期待。
老陆将黑色皮箱放到了桌上,一只手按住皮箱,开口了,“各位爷,这东西,是有底价的!”
吃席的时候,庄家一般不会设置底价。
众人相互看了看。
随后,身穿灰色中山装的老者看了看老陆,“为什么?”
“二爷,因为这件东西,庄家也从来没见过!”老陆倒是应了。
“二爷”这个称呼,显然是个临时称呼,不过看得出,老陆对这个老者也很恭敬。
没见过,却拿来上席,而且当成大菜,那必然有不同寻常的地方。
二爷想了想,“好,我没意见。”
其他人也都点了点头。
“一千万!”老陆笑道,“这就是底价!”
这底价的确很高。庄家说没见过的东西,很可能这里面的人也未必见过,对于一件陌生的东西,设置这么高的底价,看来,庄家的意思是,宁可不出手,也不能低了。
既然众人都同意了设置底价,人家报出来了,也就不能再嫌高。
众人虽然各有所思,但也都没说什么。
老陆带上了一副白色的纯棉手套,打开了黑色皮箱,从里面拿出一件东西来。
“这?”所有人看着这件东西,都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包括孙中原,他确实也没见过。
这东西,是一件构造立体的器具。
青铜的支架,底部就是个圆圈状的东西,中间有一根横梁,横梁中间,竖有有一根立柱。说立柱不如说“立针”更为恰切,因为从下到上,越来越细,最顶部几乎就是一个尖儿了。
这根“立针”是玉质的,发白,但却像是地方玉种;不算润,但被打磨得很光亮,表面雕刻了一些花纹。这些花纹也很奇怪,主要是短的直线和弯曲的花线,有y刻,有阳刻,看起来分布比较规整,却又很难找出什么规律。
这根“立针”顶部,仍旧有一个青铜圆圈,不过,和底部只有一根横梁不一样,这个圆圈中间,是交叉的两片宽半指的青铜薄片。
这顶部的青铜圆圈,如此就能形成四个空隙,每个空隙就是四分之一个圆。
不过,其中一个空隙是被“堵”上的,也是一块青铜片,中间被“立针”顶端固定住,边缘固定在青铜支架上。
同时,这块青铜片的边缘,有竖边,高约一厘米,内斜。这个竖边外侧,铸有龙纹。
这个龙纹和传统青铜器上的龙纹不太一样,也是直线和曲线组成的,就和玉石“立针”上的纹饰一样,有y刻,有阳刻,只不过整体组成了一条龙。
有了这块青铜片,立针顶部的青铜圆圈,就只有四分之三的空隙了。
下面的青铜圆圈和上面的青铜圆圈是一样大的,只不过下面的却只有一根横梁。
而且这根横梁,做得很复杂!
首先,横梁是镂空的,上面有很多孔隙,这些孔隙仍旧和“立针”的纹饰相似,多是线状的。再者,这根横梁被卡在底部的青铜圆圈中,是可以随意转动的,也就是两侧接头是活的,青铜圆圈的内圈也设置了凹槽。
这个仪器,实在太怪异了!不要说看不出名堂,甚至连大致是做什么用的,也看不出来。
而且,这种青铜和玉石的搭配,也很罕见,青铜支架,玉石“立针”,还有莫名奇妙的纹饰。
孙中原比他们多了一样法宝,但是,他通过宝光,也只能大体判断出这物件的年份,大约在战国末期到西汉初年。他也根本无从推断具体年份,因为这样的造型和纹饰,在这个年代区间,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不过,倒是有一点,青铜支架和玉石“立针”的年份是一致的,而且宝光也很一致,这说明,当时就是这么制造出来的,而非后配!
“这好像是一件仪器,也是一件残器!”邝西寅突然开口。
一旦开了口,其他四人居然没控制住,七嘴八舌说了起来。
二爷:“这算什么?看青铜的锈色,怕是出土不久,但至多判断是汉代之前的东西,再具体就难了。”
鱼头:“稀奇古怪的东西我也见得多了!这个真有点儿四不像了。油灯?但是上面的即便是托盘,丢了三块,但不丢的话,拼接有缝隙,它漏油啊!”
络腮胡:“是老东西,却是从没见过的老东西!也没个参考,这怎么出价?”
祁沧海:“各位都是行家都看不懂,我更看不懂了!”
孙中原没有作声,他琢磨着,邝西寅说的是对的,这像是一件仪器,也是一件残器!最起码少了其他三块上面的底片。
老陆苦笑不已,按说吃席的时候,是不能这样议论的。但是这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