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中原笑了笑,他俩谁也不差这两百块钱,但是这人的确是块做生意的料。孙中原接过来,看了看名片,“好啊,贺老板,我姓孙,回见!”
“孙老板慢走!”
孙中原一边走一边想,这个熊镇,该怎么拆开呢?这市场里倒是有修复的店面,不过在市场里即买即拆,他总感觉不太好。
罢了,先拿回去吧。
他买这件熊镇,当然不是为了买来去蒙人,而是这熊镇上,浮起了和铜质不一样的宝光!
这宝光是金色的,由内而外浮动,所以,孙中原断定,这里面是藏了东西的。
一件几十年前高仿的汉代熊镇,具体藏了什么,确实也不好说,从逻辑上来讲,只要是几十年再往前的东西,都有可能。但是,孙中原根据宝光的特点和相关推断,认为里面的东西,很可能是真正汉代的东西。
打定了主意,孙中原便决定先回去了。
刚刚走出市场,就接到了王戈的电话。王戈说,他师父朱乾坤下午有事儿,明天上午倒是可以,王戈告诉孙中原,明天上午九点,他来接孙中原。
孙中原点头应允。
实际上,朱乾坤此时正在家中,接待一位不速之客,唐二爷。
他对唐二,是有所耳闻的,唐二不算是纯粹古玩圈的人,但是却也算是一个“手艺”人,在金属器的制作上,也有些道行。
当然,仅仅凭这个,通报之后,朱乾坤也未必见他。毕竟已经收山了,而且提前也没有招呼。
不过,唐二敲开门之后,面对朱乾坤的管家,说了一句话:唐二想和朱大师切磋下先秦古器图碑。
朱乾坤孤老头子一个,自己独住一处带院的小别墅,面积不大,却也幽静。家里有一个管家兼司机,男的;还有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婶,保姆兼厨子。
这个管家根本听不明白什么是“先秦古器图谱”,也不知道唐二是干什么的,但是得跟朱乾坤通报。朱乾坤一听,立马让管家把唐二请了进来。
见面打了招呼,在客厅落座,保姆用普通的盖杯给唐二端了一杯茶。
朱乾坤瞪了保姆一眼,“怎么回事儿?贵客不知道么?换!岁寒三友紫砂茶罐里的冻顶乌龙。”
唐二笑了笑,这套把戏,算是老调常弹。在管家没有请自己进来之前,完全可以吩咐好上什么茶。这端上来了再说,无非是借着呵斥下人,当面提升一下对自己的重视。
“久仰唐二爷大名,今日登门造访,有失迎迓啊!”
“朱大师客气了,不速之客,还望见谅。”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朱乾坤才道,“我听管家说,唐二先生来,特有指教?”
“指教怎么敢当?就是无意中得到了几张图,知道朱大师精通此道,千里送片鹅毛,见笑了。”唐二说着,从包里拿出了几张白纸。
朱乾坤顺手接过,这就是普通的白纸,厚实一点儿罢了。不过,这上面复印的,是清晰的拓片!上手翻看那一刻,他的眼睛就亮了。
先秦古器图碑,不研究青铜器的估计不知道。
这是宋仁宗年间,有个叫刘敞的青铜器收藏家、学者著录的。据说,这个刘敞,在先秦青铜器方面造诣极深,眼力极高,收藏极丰。
他选出了自己收藏的最珍贵的先秦时期的十一件青铜器,找来石匠高手,将图样和铭文,刻到了石碑上。被称为“先秦古器图碑”。
不过很可惜的是,这十一件青铜器,后来不知所踪。就连这些图碑,也没能流传下来。
当时,也有人制作了拓片。有了拓片,复制就容易多了。但是,如今也没有关于拓片传世的消息。
这十一件青铜器,据说都是考古界和市面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器型,极为罕见。
朱乾坤见了这个,哪怕是复印件,眼睛怎能不亮?
“唐二爷,这都是哪里来的?”朱乾坤问话时仍旧目不转晴。
唐二眉毛一挑,“朱大师,这就是送给你的,有的是时间看。”
朱乾坤这才抬起头来,“失礼了失礼了。”
“这份图碑,不全,只有九件青铜器,不过收集来也很不容易了。”
唐二这才慢条斯理地介绍道,“我得来的时候,也是拓片的复制品,看纸张,像是清代中期的。既然不是宋拓,那本身就没什么太大价值,真正的价值,在于图碑的内容!好在,还算完整清晰。”
“没错,这复制品的原拓,应该是真的!我刚才看了,的确精妙得很。”朱乾坤连连点头。
唐二没作声,悠然一笑。
朱乾坤会意,“唐二爷此次来伏牛,不知还有什么未尽之事?”
“倒是有件小事儿,不妨说给朱大师听听。”唐二抿了一口茶,“我得到这几张图碑的同时,还得到了一张青铜圆片的图样,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上面的纹饰很有意思。”
“噢?”朱乾坤此时已经基本明白了,不过,还是小小配合了一下。
“这么有意思的东西,我自己就想做一件。不过,这青铜片应该很薄,上面的纹饰又似透非透,这个尺度不好拿捏。听说伏牛遍布铜器高手,就想来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高手相助。”
说到这里,唐二停了口,继续面带微笑看着朱乾坤。
朱乾坤沉吟了一下,“老夫已经收山了。不过,这圈子里的高手,倒是认识不少。”
“在朱大师面前,谁还敢妄称高手?”唐二站起身来,拱了拱手,“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