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南羽突然冷笑一声,“想当年我们纵横捭阖,这些小鱼小虾的何曾放在眼里?小董,这种事儿,你还用你们阁主具体安排么?”
董云帆看了看隋东辰,隋东辰不置可否。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董云帆说完,便告辞了。
隋东辰看了看罗南羽,“你呀,我虽然不像徐黑子,没有彻底隐退,但本来也是想清净地过完下半辈子,小董和几个小兄弟本来就爱折腾,你算是又点了一把火。”
罗南羽手中的烟头明灭,烟雾袅袅,“一旦踏进了江湖,就永远没有清净的那一天。这两年,我生意的重点在港岛,有几个地头蛇眼红得很,去年,还抢走了我一件玉佩!”
隋东辰眯起了眼睛,“抢?什么样的东西值得如此大动干戈?”
罗南羽从腰间接下一根挂绳,递给了隋东辰。
这是一件战国玉佩!镂空雕刻,一只凤鸟呈s形,整体又是个半圆的形状。
隋东辰接过来,饶是他见惯了宝物,此时仍是面带惊色,“脱胎?看这半圆的形状,难不成是一对?正好凑成圆佩?你这是凤佩,也就是龙佩被抢了?”
罗南羽点点头,“龙王爷,黑子当年说你沉醉玄门之术,这眼力不进则退,我看哪,其实是相辅相成!这的确是一对脱胎玉佩中的一件!所幸,去年我安排了两个人去港岛,凤佩拿回来了!不过,龙佩不仅没了,派去的人也在港岛横尸街头。”
“查到是谁做的了么?”
“嗯,此人已经在公海被喂了鱼!不过,真是舍命不舍财,死到临头,还是说给顺走了!这种鬼话谁会相信?”罗南羽面带可惜,“如果被他之前隐秘出手,多半是找不回来了。”
隋东辰叹了口气,“这种档次的东西,看来是你想收藏的。”
“收不收藏两说。这对玉佩能拿回来,真是费尽周折。我现在就盼着,不要再流出国门!”
隋东辰点点头,“好了,不要多想了,这种事儿急不得。既然来了,多住两天,我陪你转转,散散心。”
······
孙中原上午没什么事儿,中午刚到下班的点儿就走了,立即联系了常乐。
他去了常乐的房间,把遇到罗南羽的事儿说了说。
“罗南羽?”常乐皱眉,“这个人我倒是没听说过,但是这朱雀集团······”
“你听说过朱雀集团?”
“有印象。我在羊城和港岛有点儿生意往来,主要是进一些配件,有时候也会捞偏门弄几辆车。似乎是听那边的朋友说起过,说朱雀集团表面上是做一些海外贸易,但是深不可测,老板也很神秘。可能,这个罗南羽真是不简单!”
孙中原沉吟了一下,“你想留下这东西么?”
常乐苦笑,“这东西照你说的,价值连城,谁会对这么一大笔钱不动心呢?但是实在是不好出手啊!最关键的是,这东西不是我正大光明得来的。法律上有个词儿叫什么来着?”
“不当得利!”
“对,对!债的形成有四种原因:合同,侵权,不当得利,无因管理!”
孙中原一听,瞪大了眼,“我说老常,你这都懂?”
“艹,哥们儿是工大毕业的,汽车工程专业。别看是学工科的,法律常识也是必修课!”
“怪不得你开了个汽车修理厂,我说,你这情况,是怎么混上江湖的?”
“别提了,我不是毕业,是肄业!我的老家,是武术之乡,从小习武。大三的时候,把一个调戏我女朋友的富二代给打伤了,蹲了两年班房!后来,算是阴差阳错吧!”常乐吐出一口烟圈,“一入江湖岁月催。后来虽然开了汽车修理厂,但还是免不了和江湖上的人有来往。”
孙中原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不过,这件玉佩,要是这么还回去,总有些不甘心!”常乐来回踱了两步,“这事儿也太巧了!”
“你要是喜欢这东西,自己悄悄留着也无妨。你放心,我不会走漏半点儿消息。”孙中原道。
“对我来说,还是换成钱实惠。不过,这东西如果是罗南羽的,还是物归原主比较好,如果他能出一笔钱,哪怕不多,最起码比较稳妥。”常乐站定,看了看孙中原。
孙中原想了想,“这个人,根据我的观察,好像还是个性情中人,如果实话实说,没准儿这事儿还真行!虽然本来就是他的东西,但是你这也冒了风险,而且相当于替他妥善保管了。”
常乐若有所思,“其实再想想,这东西本来肯定也不是他的。不过,如你所说,这是华夏的宝贝,我实在不想万一卖出去之后,落到外国人手里!”
孙中原颇为动容。他没想到常乐这样一个人,居然能想着宝物不流出国门,“老常啊!你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孙中原不由想起了徐北武曾经反复强调的:古董一行,利来利往,有时一夜暴富,很容易迷失心性。赚钱可以赚,有些普通的玩意儿也可以随便卖,但是,有一条底线不能过!那就是,把有分量的文物卖出国门!
“这件事儿容我想想,还是得从长计议!”常乐说完,拍了拍孙中原的肩膀,“走,咱们先去吃饭。”
虽然,常乐说能回归罗南羽、让他出一笔钱是最好的。但是如果是这样,罗南羽即便出钱答谢,也只是答谢款,不可能按照市价收回。
这么一件价值轻松过亿的东西,放谁手里,卖个大价钱的念头也都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