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手这份差事看来有的忙了,还回家住肯定不行了,我还是和爸妈说一下搬到土地庙来住。苏老那里可以直接让他回家睡了,我把他睡的小房间整理出来刚刚好。”
黎之往回拨通了个电话,杨父就喋喋不休地开始训斥他,足足说了十几分钟黎之才插上话。告诉父亲待会就回去后,黎之看到了苏义。
挂断电话后,黎之跳下古树,就看到苏义神情有些落寞地往这走。
黎之问道:“苏老,怎么了?”
苏义挤出一点笑容,可是很勉强,说道:“大人,我没事,只是老了,难免有些事情不顺心。”
苏义说是这么说,但是黎之可不傻,情绪这么低落的来了,怎么着都代表有心事。等苏义走入庙内打扫时,黎之拿过功德铁卷,翻看起来。
看到昨晚苏义回家后发生的事情,黎之淡淡一笑,走入庙中说道:“苏老,有事情就和我说吧,你可是我的左膀右臂,不用和我客气的。”
“大人,我真没事。”苏义埋下头去。
“苏老,瞒我有什么用?算算年龄,你老伴的年纪已经比大多数人活得久了。八十九岁,阳寿屈指可数,要不了几个月就要离开人世了。”
“没事,生老病死很正常,她会永远活在我心中的。”苏义不知何时老泪纵横,偷偷擦拭时被黎之尽收眼底。
“苏老,你老伴信奉土地神吗?”
苏义急忙点头,“大人,我和老伴一样从小就信神,逢年过节他都会来拜拜土地。只不过这些年拜土地的风气变了,成了老人敛点小财的工具,我儿子他们就不让她去拜了。不过她来看我的时候,还是会上香叩拜。”
黎之微微一笑,点点头,说道:“那就行了,念及你这些年为守土地庙如此尽心尽力,我就帮你想个办法吧。我的能力也有限,但是能帮你的一定会帮的。改天你带我去看看你老伴吧,我帮她看看身体。”
苏义丢掉扫帚双膝跪地,不断的磕头,“多谢大人,多谢土地爷大发慈悲。”
“今天中午我有空,到时候我过来找你,你带我去看看吧。”黎之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了土地庙。
如果不是表哥办酒席,他这时候去一趟都无妨,对于信奉自己的信徒,哪怕自己为了他逆天改命都不算事。
苏义看着远去的黎之,一边磕头一边掏出老年机,拨通一个电话后激动的站起来,擦拭着眼泪等着对方接听。
可是接通之后,对方的声音似乎不太耐烦,“爸,有事吗?我这忙着呢。”
苏义已经习惯了儿子对自己的不耐烦,也不恼,说道:“儿子,我找到高人医治你妈了。”
“爸,你能不能别搞封建迷信这一套,什么就高人啊。我妈那是老年痴呆外加晚期脑癌,我妈都要死了,你能不能别折腾她了?”
“不是儿子,这次千真万确,爸爸没有骗你。”
嘟——
声音戛然而止,苏义收起手机,苍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年轻的坚毅。
电话的那一头,一个年轻人躺在床上,挂断手机后直接把手机丢在一旁,一只手缩回了被褥里。旁边还躺着一个中年妇女,妇女推了推他。
“老公,怎么了?”
“还不是那老头子,自己搞封建迷信就算了,现在妈都要死了,他还要找什么大师来折腾妈。你说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爸。昨晚莫名其妙地回来,一大早离开家又说些不靠谱的话。”
中年妇女思索一挥,说道:“老头子应该是碰到骗子了,现在骗子几块钱都骗,别说老头现在手里捏着地产公司要买的地皮,值挺多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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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钱又怎么样,我们家不缺那点钱,我只求别这折腾妈,让妈走的安详点。”
“要不我们待会去看看妈吧,老头子的性子你我都知道,十头牛都拉不住,守一个破庙守了几十年。这次估计是铁了心要让那个大师来救妈了。我待会和疗养院的保安说一下,不要放老头子进去,他如果敢放进去,我打个电话给他们院长直接开除他。”
“只能这样了,去疗养院的时候别待太久,今天咱两还有个合约要去签,签完还得陪黄总去喝酒。”
“放心,我有数,妈有护士照顾,我才不操这份心浪费时间。”
另一边,黎之回到家里已经是凌晨了,表哥家的厨房里已经开始忙活了。杨父看到黎之回来询问了几句,不过对于黎之夜不归宿这个事情他也看得很开。
儿子大了,迟早是要放手的,夜不归宿还不至于成为他看儿子的底线。
吃过早宴后,黎之准备离开家,但是被刘俐俐缠住了,说什么也要跟着黎之去玩玩。
无奈之下,黎之只能带着她,反正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去的地方也不是什么危险的地方,带去也无妨。
不过,这家伙总是这么缠着自己,也不是个办法啊。正准备出门,屋内一名中年人走出来,脸色极为严肃。脑门和大多数的中年人一样都脱得一干二净,还用两侧的头发披过来掩盖着。这人就是苏空的父亲,苏大龙。
苏大龙在h县算是有名的老板,政界、商界都人脉通达。
算上去,苏大龙还是他姨夫。不过刘俐俐却不是苏大龙的亲生闺女,刘俐俐是收养的,为了祭奠她死去的父母,收养刘俐俐的时候就没有帮她改名。
“俐俐,去照顾你嫂子,别一天到晚地到处跑。”苏大龙锐利的目光紧盯着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