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雪叮嘱崇祯时,董白满脸喜色赶到了梨园。
“王姨,花公子说的果然不错。我娘吃了两顿药,今早便已经醒来。虽然看气色还很虚弱,但明显已经好转。大夫说所幸治疗及时,只要药跟得上,娘亲很快就能痊愈。”
王班主听得闺蜜好转,心中也是欢喜。自己闺蜜那个性子,和董白一样的倔。自己要是贸然直接帮忙,说不得她心里不是滋味,治好了也得重新病倒。这样董白只要跟陈沅谈妥,就相当于是自己挣钱救母,这没毛病。
“娘亲知道王姨关心她,还顾全她面子,心里很是感激,让我替她向您道谢。”言罢一礼。
王班主也不客气,坐受一礼:“得,这一礼是你作为小辈该当的,我也不推辞。说来说去,你母亲好转才是最重要的。”
董白与王班主说过话,便去找陈沅:“陈姐姐,不知道花先生对白是如何安排的?家母尚在病中,是否可以等家母痊愈,白再启程?”
陈沅已经得了花雪授意,当即答道:“虽然于情不该在这个时候催促妹妹,但是救人如救火,却是耽误不得。雪儿的意思是,如果你同意的话,尽量今天就出发。如果你担心令堂的病情,不妨将令堂转移到这梨园养病。半塘幽居虽然住得惯,但毕竟清冷,不如这梨园,多几分人气。而且有娘亲与令堂作伴,想来是能开解几分令堂的心病。”
董白想同意,但还有顾虑:“娘亲她才有好转,哪里行的了路?不会加剧病情吧?”
陈沅摇头:“雪儿说令堂是心中郁塞已久,突然急怒攻心,这才一病不起。非是不便移动的病,反而应该多透气,才对她的心病有益。”
董白现在对花雪的医术看病这一半十分信任,自然花雪怎么说,她怎么信。当即点头:“那我这就回家请娘亲移居梨园。啊!还得先请示王姨。”
陈沅就笑:“娘亲自然是巴不得。”
回到班主处,班主自然同意,当即招人跟董白同去半塘幽居请人。
董母白氏选择在半塘另筑幽居,本就想跟过去告别,若非还有女儿需要养大,说不定就追随她的亡夫而去了。
董白要她去梨园养病,她自然不肯。自己婚后这十几年都不怎么跟闺蜜们联系,夫君故去后更是几乎断了联系。如今病成这样,人都走形了,哪还有脸面去见闺蜜?
还是王班主想起闺蜜性子,知道她不会愿意来,随后跟来,亲自延请,白氏跟班主抱头哭了一阵,这才答应去梨园养病。
到了梨园,安顿好母亲白氏,董白便问陈沅后续。
陈沅便说:“雪儿他那个朋友呢,是今科高中的才子,在整个江南大有名气,叫陈子龙。”
“啊!居然是卧子先生!他今年高中了吗?怎么突然回乡了呢?因为母亲病重吗?”董白一声惊呼,陈子龙的才名在江南也算如雷贯耳,子龙词在闺阁中也多有传阅,对于董白这等闺中小姐们,颇有一种心中偶像的感觉。只是今年董白母亲病重,便也不再与她那些闺蜜往来,对于陈子龙的消息也便没有听闻。
“你知道他就好说多了。雪儿说陈子龙是徐光启徐公的门生,高中之后得入陛下眼中。陛下听闻他手中有徐公遗稿,命他召集同门好友,尽快将徐公遗稿整理付梓。此次回乡正是为此。他回乡之后才知道母亲病重,因为正好见识过雪儿本领,这才托雪儿帮他想办法。”
“原来如此。”
陈沅继续嘱咐道:“雪儿让我嘱咐你,陈子龙哪里都好,就是有两点缺陷。一是有寡人之疾,二是性子优柔寡断。先前他曾跟柳姐姐有过一段交往,搞得家宅不宁。妹妹如果直接在他家住下,有碍妹妹闺誉不说,说不得还得受他夫人的气。这样多有不便。”
董白表示理解:“花公子有什么建议?”
“雪儿说要你到了之后,让陈子龙召集陈家上下,直接拜陈老夫人为义母。嗯,对了,他还说陈子龙应该还有祖母尚在人间,而且身体康健,你要是不嫌便宜占得大,直接拜陈太夫人为义母也无妨。总之是一定要定下和陈子龙之间的兄妹,嗯,或者姑侄关系。”
董白起先还觉得花雪这主意不错,不过这姑侄关系一说,董白也颇为无语,自己还没有陈子龙年纪一半大吧?
陈沅昨天花雪嘱咐她时便已经笑过了,这时候自己说出来,还有些忍俊不禁:“雪儿说无论如何要定下这名分,住在陈府才算名正言顺。既避免了瓜田李下,也能杜绝陈子龙本人一些妄念。”
董白两颊似火烧,她就觉得花雪这主意很奇怪,直接说亲戚关系不就得了,何苦非要结拜呢?原来是为了防止这个。心里却也有些怀春,暗自思筹:“花公子不想那陈子龙对我有妄念,是不是因为在他心里,我应该是他预定的人呢?啊呀,好羞人啊!不过花公子才华横溢,连陈子龙这样的江南才子,都求到他头上,真是良人啊!我乱想什么呢!花公子已经和陈姐姐定了终身,陈姐姐天香国色,他心里哪还有我这个小妹妹的位置?”
陈沅见董白脸红,只以为她是听到自己说怕陈子龙对她有妄念,哪知道人家心里想的是自家篮子里的肉?安慰道:“妹妹也不用担心,想来陈子龙也是谦谦君子,有了兄妹的名分,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对妹妹无礼便是。”
董白听陈沅安慰,对自己刚才的心思更加不好意思,当即转移话题:“妹妹记住了。姐姐还没说妹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