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雪的变化实在太大,陈沅感觉自己都有些认不得这个青梅竹马了:“你怎么对锦衣卫这么了解?”
陈沅对比花雪今年的变化,就感觉这些变化似乎是突然发生的。
不过这番变化发生的时日,正是花雪将她赎出的时候。
所以陈沅也有些拿不准:究竟是因为自己被他赎出,离他更近了,所以才察觉得不同,还是他确实变了。
陈沅听花雪对锦衣卫如此了解,心中冒出个不好的猜测:他不会为了赎我,加入了锦衣卫吧?
花雪对这个问题措手不及:是啊,我是怎么知道的呢?我难道说我有锦衣卫的全部史料记载?我好像知道的的确太多了。
低下头,一副弱气的样子,花雪心思急转,一个主意蹦出来。
弱弱得看了班主一眼,赶紧又低下头,吞吞吐吐道:“我,我先前曾经想过,借助锦衣卫的力量,来,你懂的。所以,搜集了不少锦衣卫的资料,希望能够加入进去。”
白氏和柳如是一头雾水,他们对于花雪和班主冷战三年之事,并不知情。
班主和陈沅却秒懂。
班主心中暗气:“你小子为了对付我,到底做了多少准备?”
陈沅却是更加感动:弟弟你为了我,这三年到底经历了多少啊!难怪变化这么大。
班主银牙暗咬,表面上还笑嘻嘻的,问花雪道:“那你怎么没加入锦衣卫啊?”
“因为我调查之后发现,锦衣卫只信任那些从小被他们培养起来的孤儿,和那些世代做锦衣卫的军户。而即便是后者,亲属家人也都是被牢牢控制住的。像我这样半大的年纪,如果想要加入锦衣卫,不被信任不说。即便真的借助锦衣卫的势力,把沅沅姐输了出来,那也不过是才出虎口,又入狼窝。姐姐会被锦衣卫软禁起来,以保证我的忠心。如果他们认为我的价值不够大,甚至会直接害了我,将姐姐送给权贵。甚至反过来用我来要挟姐姐,让姐姐替他们卧底。这些都是我决不能接受的!”
陈沅听罢自然满心感动,其余三女看着陈沅那绝世的容颜,也是心有戚戚。她们三个都是因为容颜被骚扰过的,自然知道陈沅这比她们还美艳的容颜意味着什么。
突然,班主反应过来,幽幽问道:“你刚才说,才出虎口,又入狼窝?在你眼里,娘亲就是大老虎吗?”
“噗嗤!”
刚才的煽情被班主的问话瞬间驱散,就连陈沅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白氏和柳如是虽然不知道这三年的具体情况,但对于花雪是从梨园把陈沅赎出的事情,还是知道的,也就是说,花雪所谓的才出的虎口,就是班主掌控下的梨园。这简直就相当于指着班主说你是大老虎了!
花雪只是信口开河,嘴里火车跑得太快,不小心闪了舌头。他编故事的时候,只是想着解释锦衣卫的事情,怎么会注意到自己一个措辞不注意,居然犯了这么大的错误?
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否认,否认是没用的,娘亲只是耍小性,绝不会因为自己否认就放过自己,肯定要借题发挥收拾自己一顿。
这时候只能顺着说,把娘亲哄开心了,这小小的纠结自然就过去了。
当即一副迷糊的表情,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娘亲会对这个说法有异议,口中解释道:“当然是虎口啊!娘亲您可是被尊称为‘西王母’的存在啊!《山海经》说‘西王母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蓬发戴胜’。既然是‘虎齿’,这不就是虎口吗?”
‘西王母’的称号,一向是受班主庇护过的那些可怜人们,对于班主的敬称,班主常常以此为荣,很是欢喜,花雪这一马屁,可谓是拍的正着。
看着班主一副想发作,但又有些开心的纠结模样,陈沅忍不住咯咯笑了出来。
柳如是也想笑,却被不明所以的白氏拉着问。柳如是只好忍着笑意给她解释。
白氏听罢也是莞尔,她也没想到这十年间,自己在家相夫教女,班主失恋之后,居然闯出了这么霸气的一个称号。看着班主哭笑不得的表情,白氏忽然想起两人幼时的往事,一股淡淡得忧伤泛起,思绪飘飞到十四年前,自己尚未出嫁的时候,就这样旁若无人,陷入回忆。
柳如是见白氏走神,也不打扰,继续看班主和花雪之间的大戏。
班主心中又是幽怨,又是得意,纠结万分,一口气没发泄出来,银牙暗咬,一时之间只觉得好气啊!
“牙尖嘴利!油嘴滑舌!”
骂了花雪两句,班主呼唤陈沅过来,拉着她的手道:“沅沅啊,沅沅,你说咱们那个乖巧懂事的雪儿哪里去了?怎么就成了这么个油滑轻佻的玩意儿?你说,咱娘俩儿是不是应该到桃花庵里搜一搜,看看是不是他把咱们那个可爱的小雪儿藏了起来?”
说着伸出手比划了一个襁褓的大小,大约是十年前先生抱着三岁的小花雪,到梨园求助时,花雪的大小。
陈沅当然附和,她也对花雪这些天逐渐展露的变坏的迹象,心怀疑虑。
点点头,陈沅一脸我也这么觉得的表情:“娘亲您说得太对了!我也觉得雪儿他现在聪明得过分了!不像小时候那样,小小的,笨笨的,老可爱了!”
花雪挠挠头,女人的直觉真是太可怕了!
不过这种事情,如果解释了,反而是心虚了,当下又是一副弱气的样子,顺着说道:“被发现了吗?这就被发现了吗?好吧!我承认了,我已经不是原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