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不好了不好了!”
“出什么事了?何事如此惊慌?”
“侧妃娘娘被太子妃娘娘推进水池了。”
他几乎是立马就跳起来:“她还好吗?太医去看过了吗?”
“还好属下们发现的早,及时冲了出来救下娘娘,现在已经没事了。不过看着气色不大好。”
他下意识地抓紧了手中的书卷,以至于把书卷都揉的很皱都不自知。
空气突然被潮湿搅动,他抬起头看到浑身湿透的阿沅,眼圈红红的,一步一步坚定地走进来,在他的面前站定,规规矩矩的行礼。
他拿起手中的书半遮住脸:“我不是说我不想见到你吗?还来这里做什么?”
阿沅的眼泪成串的流下,声音脆弱嘶哑的不像话:“我们之间,到底还剩下什么?”
“剩下什么?”他轻笑出声“你问我?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
阿沅脆弱的像要倒下一样,小声嗫嚅着:“这么长时间了,可以原谅我了吗?”
“事到如今,恐怕就只有恨了吧。”还没等阿沅做出什么反应,他就接着说。
爱的失去了自我,爱得失去了自己的尊严,结果还是换来这样的结果吗?
阿沅自嘲的笑笑,想着当年他说会包容自己的一切过失。女人果然都是好骗的,一个吻,甜言蜜语,就能骗到他们的全心全意。
可是她,却已经回不去了。
她已经发誓这一声为爱而生为爱而亡,却要她知道,当初的爱,都是一场假象罢了。
当初爱的那么认真,到了最后,却什么都没有。
阿沅跌跌撞撞的走出去,像个轻飘飘的纸片。太子的脸色很是阴郁,没人敢上前阻拦。
李富打破沉默,上前拱拱手:“殿下,您不必担心,用不了多长时间,您就不必这么辛苦了。”
他没有说话,身子像垮下来的跌坐到座位上,紧握着的手松开,满是血痕。他沉默的咬紧了嘴唇:再多坚持一会,等等我好吗?我马上就要把事情办成了,到时候你就不会这么辛苦了。都是我的错,让你受了这么多苦。是我无能。
他站在桌前,双眼中酝酿着呼之欲出的风暴,忽然猛地一把桌上的东西都扫到地上,撕扯着自己的良心:你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不能保护,你还能做什么?你身为太子,也要这样委曲求全吗?这高位有何意义?有何意义!
他的阿沅,怎么可能会背叛他。他早就知道,却不得不这样做,因为如果不这样的话,她的小命随时处在别人的威胁之下。
几个时辰前。
阿沅独自一人站在风霜之中,旁边响起万昭得意洋洋的声音:“妹妹,见到本宫怎么还不行礼?”
阿沅勉强笑着行礼。
“本宫告诉你一个秘密。”万昭神秘的招招手,示意阿沅凑过去,然后无比得意的说:“本宫怀孕了,才刚刚一个月。你说太子殿下会怎么对待我们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呢?你说他会不会想起什么呢?”
阿沅的双眼像是要喷火,双拳在袖下握紧,却还是语气平稳地说:“娘娘不要欺人太甚。”
万昭扬起头得意的笑笑:“每当殿下听到一次怀孕的消息,他就会更恨你一分。太子亲口对我说他恨你,本宫迫不及待的就跑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了。”
阿沅失神的朝后退了两步,心里像是被刀扎一般,紧闭双眼,左手按着胸口,身体不住的颤抖。如今他们两人之间,便只剩下恨了吗?
“你如此背叛殿下,你这个寡廉鲜耻的不要脸的女人,还留你这条命干什么?没有你在,殿下就不会想起那些让他痛苦的事情了!”
说完万昭就邪魅的笑笑,伸手一把把阿沅推进了水池,不会游泳的阿沅大口大口的呛水,湿透的头发粘在脸上.
“娘娘,请您还是顾及一下太子殿下的意思吧,您这样不顾殿下的意思,难道不怕殿下降罪与您吗?”本来在暗处的暗卫一下子冲了出来,气势汹汹的威胁万昭。
万昭好像是被这样的气势吓住了,也就没敢说什么,悻悻的走了。水性极好的暗卫立马跳下水把阿沅救上来,阿沅满身狼狈坐在岸边喘气。过路的宫女太监们都指指点点,小声说着什么。
“娘娘清好自珍重,您终会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一天。”
“有吗?有吗?恐怕不会有了。”阿沅摇摇头“我要去问问他,要去问问他。”说完就爬起来不顾一切的冲出去。
太子背对着所有人站在窗前,眼眶微微的发红,睫毛轻轻颤抖着,听着阿沅的暗卫描述着当时的场景,他几乎可以想到她的绝望,哀莫大于心死。
思绪又回到几个月之前,许霖破窗而入的那时。
那天下起了雨,分明已经是秋雨,却下得如此之急。雨丝像刀刻一般撒下来,重重地砸在人的身上。这场雨来的真是太及时了,遏制了瘟疫的气势。由于雨水,很明显的,感染瘟疫的人数已经大大减少了。一场秋雨一场凉,寒意丝丝入骨。
一个黑影利落的闪进了书房,黑色夜行衣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
太子放下手中的书,好像并没有对来人的造访有多大的惊讶:“我本以为你不会来了。”
“结果,我还是来了。”许霖摘下头套,露出脸来。一个多月的风餐露宿的生活,他干净俊秀的脸上平添了几分风霜,整个人黑了瘦了。
“说罢,你知道了什么?”
“殿下,你误会她了。我们什么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