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欢呼声此时全部停下,整个战场上除了垂死者悠长的哀嚎与那莱茵河静静地流水声,整个世界就像是死掉了一般。
空气中的温度不升反降,甚至哈出一口气都会有白烟的出现,勃艮第人越来越近,他们像一匹匹饿狼一般,杀戮让他们的眼睛都有些发绿。一个个嘴巴微咧,露出森森白牙。战斗与杀戮让他们几乎失去了原来的理智,他们三五成群的将我们团团围在河边,如果不是他们口中冒出的寒气,我甚至不相信这一个个被鲜血染红的家伙是个活人。
“列阵!列阵!”
我高举起手中的骑兵剑,再半空中来回舞动着,士兵们纷纷靠拢在我和安德鲁的周围。
“防御龟甲阵!防御龟甲阵!”
安德鲁在我的身旁一遍遍提醒着士兵们,他们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在层层包围之下仍然能够保持住稳定,士兵与我俩并成一排,后方的士兵更是紧紧地与我们相聚拢并把那椭圆形的阔盾架在我们的头顶,这样就能抵挡勃艮第人随时会投掷过来的暗器。
“稳住!稳住,我们能够出去的!”
安德鲁还在一遍遍的安慰着士兵们的士气,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如此匆忙的撤退而丢下我们。
起风了,从河面上刮来的寒冷的风不禁让我打了个冷颤,我这才明白这时候冬天才刚刚过去,可是寒冷并不算彻底的离开。这一百人紧紧地相互搀扶着,抱在一起的热量不至于让人忍受不了。不知不觉中,我手中的盾牌因为手酸而稍稍松懈了。
“咚!”
我只感觉我手中的盾牌像是被一个坚硬的东西砸中了一样猛地向下一沉,我赶紧恢复姿势,透过盾牌当中的空挡,我朝外面看去。
“这个时候也敢松懈啊,奥里乌斯.卢迦。”
谁,这是谁在说话?那声音从龟甲阵的外面传来,真不敢相信勃艮第人当中还有能够叫上我名字的人,而且那声音,为什么这么耳熟,难道!
我的心头一紧,赶紧向前看去,只见那密集的勃艮第人当中缓缓走出一个人,他全副武装的,穿的是金色的鳞甲,这是罗马军队当中才会有的装备,手中掂量着一块染血的石头,只不过肩头披着的不是军官喜欢使用的披风,而是动物的毛皮。他缓缓向我走来,只不过因为视线的遮挡,我看不清他胸口以上的模样。
与其说看不见,不如说我不敢去看,这走路的姿势我很眼熟,这说话的声音我更是熟悉的很。
“盖伊!”
不用我来说,我身旁的安德鲁也是一样惊呼道:“难道他没有死?”
“不仅仅是没有死。”
我缩在盾牌后面,生怕这个家伙再一次用他手中的石头砸过来,他的技术我还是领教过的,我可不想无辜受伤。
“盖伊?”
我认定了逃避不是个办法,所以我鼓起勇气大声问道。
“呵!”那人冷笑道:“想不到遇到了自己的老上司,你们还是将信将疑嘛,不过好在你们还能记得我。”
“你不是死了吗?”我越发地感觉事情并不像我想象的那般简单,首先,首席百夫长盖伊并没有死,那么我就有机会说服他,然后跟他一起冲出去然后跟安东尼讲清楚,万一得到安东尼的谅解了呢?
“长官!”我试着放松了语气,可是我不敢轻易地解散龟甲阵,既然盖伊站在勃艮第人的一方,那么谁能知道他接下来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呢?可是我决定劝说他,不管成功与否,我总要试一试!
“跟我回去吧,安东尼找你找疯了!如果他现在知道你会在这里,那么一定会非常开心的,我们也能够回到从前,你还是我们的首席百夫长......”
“咚!”
一提到首席百夫长这个字眼,一块飞石又一次落到了我的盾牌上,震得我闭上了嘴。
“你住口,该死的东西!”
盖伊朝着我怒吼着,可能是见到我时他已经愤怒不已,听了我的这番言论更是怒不可遏了吧。
我并没有说话了,就在接下来,可是盖伊并不是这样,他怒气冲冲的,在那不远处的尸体堆上来回踱步,嘴巴里更是骂骂咧咧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全部是因为你们,你们这群该死的混蛋!”盖伊指着我们破口大骂道:“哦,上帝啊,你们为什么不去死!难道让你们活着是上帝在惩罚我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发如此大的脾气来,我看向安德鲁,他也看向我,我们俩彼此都摇了摇头,表示对于盖伊此时的情况是一无所知的。
“叛徒!叛徒!你们背叛了我!”
盖伊依旧不依不饶地,他身后的勃艮第人看着他在他们的面前暴跳如雷的而面面相觑,恐怕这个脾气暴躁的家伙确实没有人能够制得住他。
“你们这帮胆小鬼!临阵脱逃本来就是死罪,为什么你们还能够站在这里!哦,卢迦,一定是你,你这个异端,你一定会法术是吗,你一定迷惑了所有人!哈,哈哈哈哈。”
盖伊彻底的疯狂了,他指着我放声大笑,这也难为他了,看来这仅仅三天的时间也让他变化了不少,嗯,越来越疯狂了。
“可是啊,你们终究是骗不过安东尼的!”
放肆的狂笑过后,盖伊终于安静了下来,这句话他说得无比镇定,跟刚刚那个疯狂谩骂的盖伊想必简直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我缓缓站起身来,不顾安德鲁的阻挠而走出了军阵,与他对峙。他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