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地说辞,是在掩饰你自己心中的恐惧吗?”李维快步走来,挺起铁剑猛地扬起抵在卢迦的下巴上。
锋利地剑尖就放置在卢迦的喉咙上,李维此时只需要轻轻将自己的手臂向前一推,卢迦就会捂着自己的喉咙,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鲜血汹涌而出。
“呵,你没有勇气杀死我。”卢迦在这命悬一线的时候竟然冷笑连连,丝毫没有恐惧的意味在里面。
如此镇定的家伙,就像是视死如归一般,面对锋利的剑刃抵在喉咙竟然没有半点畏惧,这让李维有些疑惑,到底是卢迦故作镇定还是本来就心如死灰。
“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吗?”李维咬了咬牙,他手里的铁剑都在不住颤抖着,到底是怎样的深仇大恨,让他如此执着于杀死眼前这个与他截然相反的家伙。“他似鼓足了勇气动手,可是不知因为什么,他总是下不了手,就像是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制着他。”
“你不敢杀我,并不是因为我奥古斯都的身份。”望着面带无限纠结的李维,卢迦更是冷笑着,伸手推开了抵在自己喉咙处的剑尖,伸手朝李维示意了身旁的石栏,“过来吧,我知道你想要知道什么,这也是我来此的目的。”
李维疑惑地看着卢迦,他并没有什么要逃跑,甚至呼救的念头,他是如此镇定,就像是致命的杀机在他的眼中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你的变化很大,超出了我的想象。”李维似乎做出了让步,他妥协了。
“咣当!”
铁剑从他的手中脱手而出,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地声响,李维意识到自己无法杀死卢迦,是因为没有勇气,他轻叹了一口气,缓缓来到卢迦的身旁,双手搭在石栏上,目视前方不远处的露天会场,那里贵族男女们在随着音乐的节奏舞蹈着,欢声笑语一片好不热闹。
“你是个执着的家伙。”卢迦抬起头来望向天空,好歹这一次他终于可以跟一个故人好好吐露一下心声了,哪怕他们曾经是那么的势不两立。“或者说,你是愚蠢的家伙,甘愿为一个女人,放弃所拥有的一切,你知道的,你本来有非常好的前程。”
李维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的生机勃勃,而自己,早已经阔别了这样的上流生活太久太久。
卢迦回过头来,仔细打量着身旁的李维,他跟自己的差距如此之大,简直是天壤之别。
看看自己,干净整洁的面颊,还有干净整洁的衣着,华丽的装饰证明着自己在上流社会中绝对的地位。
再看看李维,仅仅几年过去了,他变得如同流落街头的流浪汉一般,没有了贵族的身份,没有了锦衣玉食,没有了随从,在卢迦蒸蒸日上之时,他变得越发的堕落,最终泯然众人。
卢迦想嘲笑他,可是看着他那胡子拉碴沧桑的脸,他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我爱她,就像是我狂热地热爱着上帝,可是上帝却不曾降下怜悯之心,关注我片刻的功夫都没有。”李维说着,从自己的衣服中掏出一柄木制的十字架,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十字架,普通到一个非常寻常的市民都能够轻易得到它。
他却将这个非常普通的物件紧紧捧在手心里,仿佛如获至宝一般。
“她给你的?”卢迦好奇的看着李维手中的十字架。
李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回过头来看了卢迦一眼,目光当中意味深长。他似乎在疑惑如何回答卢迦的问题,他迟疑地点了点头。
“这是她在卢迪南的时候送给我的。”李维看着自己手中的十字架,若有所思地对卢迦说道:“她告诉我应该信仰上帝,成为他坚定的信徒,还告诉我要善良,可是我没有做到,我对她的爱如此强烈,以至于让我看到她,哪怕是远远地观望着,都会感觉到无比快乐。”
这个为爱情不顾一切的傻子,却让卢迦不知道该是对他讽刺还是赞美。
“她只是想让你全身心地信仰着上帝,然后忘了她呢。”卢迦试探地问着,他甚至开始庆幸起来自己还被深深地爱着,却不知怎么的,卢迦竟然鼻子一酸,一滴眼泪情不自禁地夺眶而出,它竟然不听从奥古斯都的指令流淌下来,惹得卢迦不得不侧脸回避到阴暗的角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眼泪擦去,不能,他不能让李维看到自己还有多情的一面。
就像是奥古斯都不能够让臣下知道自己喜恶什么,这就像是弱点,把柄。
君王就应
该在自己的臣民面前如同神明一般威严,君王不等同于凡人,所以不能够有凡人身上拥有的弱点,除了有限的生命,君王等同于克制,克制自己的人性,换来无上的威严。
高处不胜寒。
卢迦自己不断告诫着自己,那里就像是极北的冰窟,如此寒冷,哪怕流出的眼泪都会在脸颊上顷刻结冰。
“那么我有一个问题。”李维紧紧握住手中的十字架,看着卢迦,“这是我苦苦追寻了多年的疑惑,她在哪,你把她藏到了哪里?”
卢迦不言,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李维的话语勾勒出他内心立即试图掩饰并且好不容易蒙蔽自己的回忆,他试着忘记,可是偏偏又在此响起。
“你最好不要知道。”卢迦不住颤抖,他极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可是,悲观的情绪越发蔓延起来。“忘了她吧,这也许在刚开始的时候有些疼。”
“什么?”
李维的嗓音提高了八度,他猛地转身一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