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堂兄立刻大步走到她们身侧,指着玉枝说,“玉,玉,玉?玉什么来着?”
对哈,他只记得小堂妹的婢女都是一个玉字。
玉枝还是规规矩矩地行礼,“奴婢玉枝,见过二公子。”
二堂兄的眼神在她与安心脸上来回转,严肃又紧张,玉兰也拿下了面具,只有小师兄还带着,仰着头没说话。
最后二堂兄看着她笑了,“元娘!怎么偷跑出来玩,还穿成这个样子。”
“还好我看过秋容这个打扮,不然差点没认出来,还以为是玉枝她们遇到坏人了。”
呵呵,坏人,人贩子么?不过安心一脸黑和无所谓的表情,倒真是让二堂兄看了好几眼。
“二哥,二哥可千万别告诉我母亲,不然元娘可要惨了。”
“今日元宵,本该出来看看,正好,我陪着你们,也好有个照应,你们别担心。”
她只得笑着称是。
一旁小师兄终于放下脖子,嘀咕一句,“都怪你们不带面具!”
本来安心是买了面具回来,可她觉得如果所有人都带着面具下楼,感觉有些怪怪的。现在她只能“呵呵呵呵,二哥好久不见。”
小师兄拉着安心默默地准备走到前面去。
二堂兄才恍然大悟似得,“这位,是是小师父?我还以为是,原来是小师父。”说着双手抱拳一礼。呵,你以为是路边小孩呢吧。
小师兄顿住脚,十分乖巧有礼地合掌,“阿弥陀佛,见过李施主,正是小衲。今日佳节,带元明来体会人间佳节,百姓众乐。”
“是是是。”李姮元赶紧附和。
小师兄带着些微有些大的面具,很自然地点头,然后与安心走到前面去了,手也还没放下来。
其实他的手早已经双手交叠抱胸,一口闷气。“帮我四处看个大小合适的面具来。”
等她们在后面看到小师兄换了一个小面具时,她就知道,今晚,小师兄恐怕会一直带着面具了。
不过,这样也好,就看不到他严肃的表情了。
尤其是他刚才一本正经回话时,离开手扶的老虎面具还微微偏了偏,挡了嘴巴和半只眼睛。也不知当时二堂兄是如何保持一本正经地回答,“原来如此,可谓高尚。”
她们本是走的人少的地方,沿着街道中间慢慢走,慢慢逛,小师兄也是很矜持地双手交叠在身前,四处摊位上看看点点头,安心就善解人意地给他买些小玩意儿,且故意离得她们远些。
她也给玉兰玉枝买了几支纸花枝,两只灯笼。没想到,二堂兄硬是给她也买了一只灯笼,小白兔灯笼,还非要塞给她。
额,其实拿着这样一只灯笼,她穿着男装,是有些不妥的。可看到二堂兄慈爱关切的眼神,她默默接受了。提着摆弄了一会儿,假装手酸,让玉兰帮她拿着。
不知怎么,突然有人在街上敲起小锣来,“当当的,当当的。”然后人群就开始拥挤起来,铺子边停住的人都呼拉拉地往前赶。
小师兄很快就挤了过来,“元明,前边办了一个猜谜大赛,过五关斩六将,胜者可得一盏琉璃灯。不如去看看,腻体会一下与民同乐,若是你能上台参加一下,顺便靠一靠你前些日子学的诗书。”
诗书?她抄的从来都是经书好吧。
她眨了眨眼睛,在想怎么拒绝。
二堂兄却也帮腔,“如此机会难得,不如我陪你去试一试,这种大的灯谜赛,我还从没上台过参加过,这次我就陪你吧。”
二堂兄整日练武,没有玩过这个也是蛮可怜。刚才路过几个猜灯谜的小摊,看他似乎有些许兴趣,可也陪着她没多留,况且,她们是可以买灯笼的,不如把猜谜机会给别人。
“那我们就去吧。”
此言一出,她身边围着的几个人都很兴奋啊,连安心都对小师兄露出白牙笑。
随着人群挤过去了才发现,那边是孙家出名的最大酒楼,东来酒楼。
酒楼正好在街口,门口已经搭好了长长的大高台,将街上的路都占了小半,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高台里酒楼门口正锣鼓齐响,看热闹的跃跃欲试的人在攒动着,彻底占满了街。
一位主持的掌柜已经在高台上站定,还有婢女小厮送来花盆,掌柜的身后有六位女子,美女,都穿着素色百褶裙或浅色曲裾,笑容明艳,身边有一盏大大的纸灯笼,而灯笼上画的就是一样姿态服侍的美人图。
有人认出来了,“这是九珍楼的美人。”“是啊,长乐街九珍楼的,黄鹂,黄鹂。”“西酒,西酒。”
底下已经有人喊了出来名字,那些女子也都四处点头笑一笑,并没有很害羞或惊慌。
一旁的二堂兄倒是忍不住哼了一声,长乐街九珍楼,他自然知道是什么地方。
小师兄倒是很自在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皮相好坏,身份卑贱,都没什么大不同,重要的是人心,她们坦然大方,以艺怡人,如此而已。没有君子不养戏子。”
二堂兄点了点头,没再那样气愤瞪着台上。是了,这些人是九珍楼的,九珍楼的乐者而已。
“小公子说的很对。”身旁有一位女子的声音,很是温婉轻柔。
李姮元抬眼看过去,才发现一位黄衣女子,被两个婢女紧紧团在中间,其中一个还死死瞪着她身侧的安心。安心似没看到似的,自顾自地看台上。
“小姐可是与家人走散了,不如到这边来。”
李姮元与二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