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穆成风又歇在一处小驿站,浑身不满地躺在床上问木叶,“还有多久到冀州,每日坐马车太累了,让木笙明日晚些启程,慢些赶路。”
而木笙正在安排护卫当差巡守。
当天夜里,一阵兵戈相接,穆成风被塞在一个衣服箱子里,抬着上了马车。
“木叶,木叶,”穆成风被撞醒后大喊着。
“奴婢在。”木叶正在箱子外面,大开一条缝,对她嘘,让她禁声。
马车快速赶路,附近发出咚咚的马蹄声,夹杂着呜呜的风呼声,和呼喊声,剑击声。
“等我出来要罚你!”她轻轻说。
等穆成风从大衣箱里醒来,浑身酸痛难受。
再出马车一看,八辆马车就剩下三辆,而且少了几个丫鬟和护卫,“我的猫呢?”
“在这呢,在呢。”木秀抱着猫从后面一个马车出来。
穆成风接过猫,对木笙大喊,“哼,后面的马车都是我的衣服珠宝,你都给丢了吗?”
旁边马上几十个护卫投来惊悚奇怪的目光,穆成风看到那些目光,顿时就哭了,“呜呜呜,早知道就跟爹爹一起走了,一点儿都不好玩,哇。”
转眼那些目光又便成同情,谁会埋怨一个可怜哭闹不懂事的小孩子。
终于到了冀州。
穆成风跟着木笙选了一个不是最大的酒楼,虽然有些不满,第一件事还是让人去买衣服。
她这几日都是在马车上过的,日夜倒在那个大衣箱里,木叶和木槿将仅有多余的衣物都放进了衣箱,可是日夜赶路还是很疲累颠簸。
她跌在床上就不想动了。
看父亲写来的信,让她好好留在冀州,再等一批军卫。
唉,出个门而已,怎么这么多事儿。
而她不知,在路上,就有两对人马正打的不可开交。
“一定要抓住她,这是最好的筹码。”两波人都这样想。
修养了好几日,也没再出什么事,穆成风决定去逛街市。
带着一群家丁,浩浩荡荡就出门了。
挤到一个胭脂铺子前,买了许多胭脂,都是送给婢女的。
挤到一个香包铺子里,买了许多香包,这个是要用的。
终于选中一家成衣店,买了许多衣服,送给护卫婢女,还有自己。
最后,“我要找一个卖糖葫芦的。”
“小姐,你不能再吃糖了,会坏牙的。不如回去吃些糕点,这几日已吃了好些甜食了。”木叶苦口婆心地劝。
“我要。”
“不如奴婢去药铺买些薄荷。”木槿在她的笑意里,带着人去药铺。
护卫婢女开始四处看卖糖葫芦的,这街上人满满的,各种零食铺子,倒还没有见着卖糖葫芦的。
“大概,在别处吧,你们让开些,我要亲自看。”
一众人进了一个小茶楼,“我在这等着,你们快分头去找。”
犹豫之后,去了两个护卫。
穆成风板着脸玩桌子上的筷子,玉蔓从茶楼倒来开水,正在冲泡自己带的茶叶。
终于,一壶茶泡好了,穆成风喝了一小口。
门口没有出现糖葫芦,也没有出现穿灰衣服的护卫。
终于,出现一个,穿青衣服的熟人。
穆成风愣了一愣就笑了,指着他,对大声喊,“抓住他。”
周围三个桌子上都人,一跃而起,些微用力,就把扭动的人治住。
李恒言被人分别抓住了四肢,还夺走了剑。等他看向护卫们都看的一个地方时,又奇怪了几分。
对面的穆成风很满意地笑着。
木笙只好无奈地开口,“小姐,人已经抓住了,您想怎么办?这人,很眼熟啊。”说着,他的声音自己淡了下去。
穆成风也歪着头,“我也觉得眼熟,会不会,他就是卖糖葫芦的?”笑得一脸天真,她还准备走近仔细看看的样子。
“小姐,你看错了,这哪里像卖糖葫芦的,倒像是卖馒头的。”木叶在一旁,挽住了小姐,又把她拖回桌子。
“咦,原来不是呀,我记错了,那就放了他吧。”转眼间那些护卫回到自己的位子喝茶,最后松手的一位还对他说了抱歉,然后,给他塞了一个银锭。
门口出现了木槿和一个护卫扛着一根插满糖葫芦的木桩。
穆成风欢呼着奔了过去,接了糖葫芦,一群人围着她走了出去。
李恒言有些奇怪,她看他的目光,有些疑惑,可后来便是陌生了。
这种感觉,他总觉得很熟悉又很陌生奇怪。
他想起那些日子,原来如此,当初,他就是这样的吧。一会儿记得,一会儿不记得,可是,怎么会,她怎么会喝那药呢?
还有周围的婢女,有一两个明明认出他来,还有那个侍卫,也已经认出来了,却装作从未见过。
还有,最后进来那个婢女,身上一股浓浓的药草香,是薄荷。
李恒言暗自跟了过去,却在进那酒楼的门口时,就被人拦下来,“这酒楼全被人包下了,公子请另寻住处。”
李恒言站在门口时,木笙连忙走了出来。
“你想要做什么?”他一脸警惕。
“只是觉得奇怪。”
“公子既然痊愈自由,便请离我家小姐远些,不然,请恕冒犯了。”木笙朝他拔出了剑。
“自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告辞。”
李恒言虽走了,心里却还是忍不住猜测疑惑。
他顿了顿,走到拐角,有一个婢女从里面出来拦住他,“听闻公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