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云姑娘?”凤允的脸转向云瓷宁,上下打量半晌,瞧着她着一身男装,微微摇了摇脑袋道:“云姑娘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么整日整日的往外跑?”
云瓷宁笑眯眯地拎起了手中的玉佩,在凤允面前晃了半晌,“四殿下,我现在是科举监察使,不是将军府的大小姐。再者,凤昭民风开放,女子为何出不的府门?倒是四殿下,无事跑来天佑府,究竟是无意路过,还是有意要来做什么呢?”
凤允一噎,原本准备好了要替何点墨说的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吞进了肚里,悻悻道:“云姑娘想的太多,本王不过恰巧路过,哪有什么故意的心思。”说罢,轻咳一声,“倒不知方才这里这般热闹,是在办什么案子呢?”
天佑府尹见救星来了,忙不迭狗腿地凑上前去回答道:“回四殿下,下官正在查办温与卿状告此次会元何点墨抄袭一案。”
“哦?查的怎么样了?”凤允像是才知道这件事情一般,身子微微向后一仰,似是不信,“温与卿是何人,本王从未听过,他状告何点墨,可有证据?”
一旁的温与卿翻了个白眼,却早已懒得争辩,而云瓷宁和凤珏两人也冷冷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两人演起了双簧。
只听天佑府尹继续答道:“有是有……只是,那证据……”
凤珏适时瞪了他一眼,要是他还敢说谎话,现在就给他点颜色看看。天佑府尹瞥见凤珏半威胁的眼神,忙低下脑袋,“呃……那证据不小心被下官给弄坏了……”
“天佑府尹,这可就是你的责任了。”凤允负手,侧头看了天佑府尹一眼,天佑府尹的头低的更狠,“这可如何是好,查案最需要的便是证据了,如今证据没了,到底抄没抄,谁又说的清楚呢?你说可是,七弟?”双眉紧蹙,好似真的在替温与卿着急一般。
凤珏轻笑一声,“四哥焉知温与卿就没有别的证据了?”
凤允眉头一挑,心道就知道他们还留着后招,温与卿却是满脸疑惑,他手中仅存的证据不就只有那份已经被天佑府尹毁掉了的原稿吗?难道凤珏还有其他的证据?
“温与卿,你既然还有证据,便将证据拿出来,好让天佑府尹秉公执法地处理此事呀?”凤允双眼微眯,今日必须要将这件事情彻底解决了才是,步步紧逼,为的就是让温与卿拿出最后的证据来,可温与卿自己哪里还有什么证据,皱了眉结结巴巴:“我……”
“四殿下,你为何这般咄咄逼人,让人很怀疑你在威胁当事人喔。”云瓷宁又甩了甩她手中那块玉佩,凤允心中便是再想让她哪凉快哪待着去也不能无视这块皇帝陛下御赐的玉佩,顿了许久,道:“如今会试已经结束,云姑娘还不打算将玉佩归还给陛下么?”
“你急什么呀?皇帝不急太监急。”云瓷宁喜滋滋地收好玉佩,说出口的这句话差些让凤珏和温与卿笑出声来,“皇帝陛下都没让我还,说不定呀他打算把这块玉佩送给我了。”
“嗤。”凤允轻蔑地冷笑一声,送给你?你多大的面子?“云姑娘,归还玉佩这件事还要让陛下亲自提醒,你的反应也太慢了些吧?”
云瓷宁双手抱臂,“四殿下你怎么可以轻易揣测圣意呢?你又不是陛下肚子里头的蛔虫,怎么就那么确定这块玉佩一定要还呢?”
“你……哼!”凤允一甩袖,觉得自己同云瓷宁这种人讲道理根本就讲不通,胸中怒火预备升腾之时,忽而想起水月寒一再交代过自己的事情,万万不能动怒。思及此,硬是将胸腔中的怒火压了下去。
好男不跟女斗!凤允自己安慰着自己,云瓷宁和凤珏也没打算今日再在这里浪费时间,道:“这件事情今日不解决,明日我们还会来拜访天佑府,大不了,到陛下面前说一说这会元抄袭之事,不知陛下知道后,作何感想?”
凤允这几日早朝可不止说了何点墨一句好话,简直要将他夸上天了,什么百年难得一遇的治世奇才都出来了,若是让皇帝陛下知道他口中的“治世奇才”是个偷东西的文贼不知他又是怎样一副表情?
凤允看着三人离开,一拍桌子,将天佑府尹以及周围的衙役们吓了一大跳,他心里清楚凤珏的这一句话明摆着是说给自己听的,不逼急了他们是不会去告到皇帝面前,毕竟平头百姓告御状,不论是告谁,首先要在那钉满了钉子的铁板上滚个一圈儿才能进殿。
他就不信,今日凤珏能为了温与卿这件事情给天佑府尹跪下,明日他还能替温与卿滚钉板不成!
沉不住气的天佑府尹吞了吞口水,求助似的望了凤允一眼:“四殿下,这件事……下官可如何处理啊?”
凤允勾唇,冷笑道:“天佑府尹,你是陛下钦点的四品官,专门管理京城大小事务,这伙儿倒问起本王如何办事?自然是‘秉公执法’,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了,可不能偏袒任何一人,知道吗?”他故意将秉公执法四字加重了语气,道。
天佑府尹还想说什么,他身旁的师爷却是个识眼色的,忙笑眯眯道:“是了,是了,大人定会秉公执法,不负四殿下的期望的。”
“知道就好。”凤允起身,给自己身旁带着的人使了个眼色,“跟着他们。”凤珏和云瓷宁肯定还有后招,不然为何被毁了原稿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件事情可不能掉以轻心。
说罢,也抬脚离开了天佑府。
出了天佑府的三人找了路边的一个小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