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坐在一棵树冠被烧焦的树木上,俯视着下方匆忙经过的少年人。从地缚灵开始将回忆展现给他看他就坐在这里宛如旁观者一般。就算是隔了十年的时光,这样的景象青年记忆得一清二楚。
就连当时自己是如何判断出无人机的所在和运动轨迹,以及借用奥丁的预判能力将无人机的未来锁定,无需瞄准并且精准地将其拆成碎片。
不过比起这些,现在需要明白的仍旧是地缚灵的行为。整个被展现而出的过去并不致命,也不足以让他的精神产生任何的动摇,非要说的话,更像是拖时间的行为。
没想到伊邪那美的时间已经变得如此的紧迫了吗?连这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也要拖延……还是说,并没有拖延的打算,而只是在等待着,等待着某种事物的抵达?
暴风雪中的迦楼罗……展现过去的地缚灵……难道说并非是用来针对他所设计的?而是为了还未到达的一个人?是草薙阳子?还是草薙月读?亦或者草薙天信……
不,da an几乎是显而易见的,她的目标恐怕只有草薙岐人,也就是伊邪纳岐。暴风雪,过去的时光,实在是太过于巧合,巧合到了不得不这么确定的程度。苏星极抱着手望着已经跑到少女身边的少年。
少年反复确认了一遍少女确实昏迷,将她抗在肩上,向着一开始来的地方奔去。如同他的记忆那般,这个少年在放下少女以后前脚离开后脚她就醒了,硬是拖着还未完全恢复的身体追踪他的足迹。
虽然过去之中苏星极仍然不知道是什么让这个看起来对他人冷漠的少女,会变成今日的执着到扭曲的程度,不过那些都不重要。过去不应该是束缚之物,过去也不应该是比照现实的事物,那只会让视界变得更加狭隘,在原本就愚蠢不堪的人类认知之上凭加桎梏。
打了一个响指,周围的景色幻灭,原本充斥着湿气的雨林如同被消融一般崩塌,展露出下一幕的景象。地缚灵自然不止向他展现了过去的幻境,势必还向草薙阳子展现而出。
在没有确认到她做好随时脱离这个魂之境中的打算之前,贸然将魂之境摧毁只会让被困于内部的人彻底迷失在精神的世界。魂之境是主观的世界,就算是在这个主观的世界中如何移动闯入的物理事物,精神未曾脱出那便是毫无意义。
等到景象重新变得可以捕捉,苏星极意识到自己竟然还能坐在树上,面前是通过的枫叶,不禁摇头。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受到一个地缚灵的照顾,也算是说明了它的目的的确并非是他们。
手轻轻地伸出,半片枫叶落在他的手中,随即被冰霜所包裹,碎为冰屑随着风散入空中。风的吹动带起更多的落叶,也吸引到了一名少女的到来,在枫树下好奇地捡拾着通红的落叶。
眼瞳是纯净的黑色,留着过肩的头发,身上穿着平淡无奇的便服。如果不是那个戴在脖子上的八色勾玉,青年完全没有认出那个少女的未来竟然会是高天原的总领。
在气质上有着截然不同的区别,全身上下都洋溢着朝气和活力,如同初生的朝阳那般,正好契合了她的名字——阳子,如同太阳一般的少女。与现在平静到不为所动,甚至有些许的不近人情的气质几乎是天差地别。
青年也不是不能理解如此的转变,毕竟直面本源的疯狂之一,没有在那其中化身为神就是最大的xing yun,气质的巨大转变不过是那样的后遗症。抬手拦下一片枫叶,透过叶片的叶脉望向已经接近西沉的太阳,只是冷笑。
下方还在捡着枫叶的草薙阳子完全没有注意到头顶上的枫树上坐着一个面容讽刺的青年,一边哼着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童谣,一边轻点着手中看起来华丽的枫叶。
踩踏叶子的声音从远处响起,苏星极手部握紧,枫叶在他的手中被握成了冰渣,消散不见。来者是一名身着华丽和服的女性,妆容华贵却不失平和之色,脸上带着些许的焦急,毫无疑问是在寻找着她的女儿,展露着只有父母才会露出的担忧神色。
草薙阳子的母亲吗……那便是草薙由美,伊邪那美,草薙家的女帝,根之坚国的统御者。扎在她头上的簪子因为不断地寻找而发出细微的灵响,美妙如同天籁那般。
就面容和姿色来说,草薙阳子完全地继承了她的母亲,伊邪那美的每一个神情哪怕是担忧也有着足以迷倒众生的魅力。很难想象这样的绝世的女子,而且还是一位神,竟然会愿意跟随着草薙岐人——伊邪纳岐过上普通的相夫教子的生活,说出来恐怕会被直接当成神经病吧。
毕竟神本身就是疯狂而违背人类普世价值观的,人去与神相爱,这就是像是羊与狼的爱恋一般,只存在于无趣的童话睡前故事之中。青年却收起脸上的嘲讽,只是望着下方的景色。
就这点来说,他并没有资格去像一个旁观者一般发出讽刺的笑声。
似乎是听到了女子头上的簪子的声响,少女抬起头,一眼便看到了焦急寻找的母亲。而她的母亲也发现了一直在捡拾着红叶的女儿,焦急地走了过来。脸上的焦急逐渐地消散,转而变成寻找到女儿的喜悦,她的女儿则做出了一件让她更加欣喜的动作。
少女低下头从手中数片枫叶中跳出一片她认为最好看的,递给女子。
苏星极却因为这样的场景感到了些许的恶心,不禁用手放在嘴前,微微皱起眉头。尽管早就明白那两个人的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