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懂得掩藏而已,在我们还未成为夫妻之前,她对于父亲这种家庭角色深恶痛绝,也非常地抵触于婚姻这种事物。”上班族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似乎对于那时候的草薙月读感到头痛一般。
“是吗,你既然能够做到一次,那么这一次想必也是非常的简单……要我说,一个女儿去厌恶父亲其中的扭曲无疑是深刻到腐朽的程度,而你成功地将其突破,让她能够接受你的职能一直恩爱到现在的时间。这次,仅仅只是因为她对于自己曾经的理想和母亲的存在有了冲突而已。”
苏星极放下空无一物的咖啡杯,表情有些僵硬。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如何将这杯咖啡喝完的,只是到现在为止都不愿意想起刚才的味蕾所遭遇的感觉,故作镇静。
“恰恰好,我真的无法c口,也没有什么行之有效的方法……我追根究底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她不是,她不仅仅是草薙财团的总裁,还是持有着普通人所无法理解力量的……其他的小事俗事我还可以稍微帮助她分担,只是这个方面,我是束手无策,无法拿出可以称得上是行之有效的方法。”
草薙凌太低下头,似乎对于毫无办法的自己感到痛苦,又像是对只能一直在一旁观望而无法c手的自身的埋怨。蓝发的青年瞟了他一眼,等待着服务员将咖啡摆放整齐。
“你既然有如此的自知之明那为何会从茫茫的人海中选择了月读命,而不是其他的普通的人类女孩?而选择了她的你,又是如何突破了你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普通的上班族与自少女时便是总裁的月读命的隔阂?这些的困难程度可是远远超过了我刚才说的她的问题,而你确实是做到了,以草薙月读的丈夫的身份坐在这里,苦恼着如何为妻子分担或者解除她的负担?还是说,你仅仅只是被不见天日的上班族生涯而蒙蔽了双目,忘却了你到底完成了多么不可能的任务?”
苏星极摇动着手中的方糖罐,取出一颗扔入已经失去原本奶油形状的咖啡中,仔细地搅拌着。
“那仅仅只是一连串我自己看着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巧合组成的,如果真的让我从头开始,完全没有信心再完成您所看到的壮举……”草薙凌太被苏星极如此的话语吓得微微后缩,声音也比方才小了许多。
“这个世界不存在所谓的巧合,也没有所谓的偶然。”苏星极放下手中的勺子,金属的勺柄撞击在陶瓷的咖啡杯沿上,却如同厉啸一般在草薙凌太的大脑中回响着,他的声音也如同沉重的洪钟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抱歉,我为刚才的失态向你道歉。”苏星极再度扶起勺子,搅拌着,“你全当我是一个可悲而无药救的宿命论者,事实也是如此。”
“哪里……该道歉的是我才对……”尽管耳朵还是有着轻微的鸣声,上班族却没有露出丝毫的愤怒的神情。
“如你刚才所说的那般,既然你还想着为她分担这一切,那么就不要去在意你是什么而她是什么的问题。她是谁?你的妻子;你又是谁?她的丈夫;哪怕是这个世界上最为脆弱的婚姻它们之间也是有着一瞬之间的相互关怀,你要考虑的绝不是你做不到,而是你做得到的一切。
“你是她的丈夫,你所能够做到的,你所能说出的话语,远比我们这些外人来的更加沉重而有效,而你,也是离她最近的,最能够了解他的人……她在如此无助而无法确定自身所在的时刻,也是最需要你的话语和安慰的。
“所以你应该问我的是你能做什么,而是你有没有勇气去做什么——而我的回答,和你的想象一样:我虽然厌恶人类的各种各样,但是也不得不承认的是,人类所能够做到的远比人类自己认为的还要多还要深。”
苏星极放下勺子,轻轻地品尝着冰冷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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