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丝毫没有担忧烟灰落到蕾丝长手套的想法,轻轻地抽着烟枪,缓步走在走廊的一边。薄薄的烟雾从她的嘴中吐出,非但没有邋遢的感觉还为她的气质增添了一份妩媚。
似乎是察觉到了草薙阳子的视线,她的眼瞳稍微转来,只是淡淡地瞟了一眼便回到了原先的位置。
正如草薙阳子所预见的那般,接待室的大门被无声地打开,女性轻轻地叼着烟枪走入其中。无视因为她的容颜而说不出一句话的接待员,坐在草薙阳子的正对面:“想必你就是那位高天原的总领了。”
“我是,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瞟了一眼不知所措的接待员,她将目光再度放回了对面的女性身上。
“这副身体的原主人哪怕在陷入沉睡之中,也对你的出现感到十分的不安呢……而摇光,现在也和她是一体同心的,自然不可能坐视能够让她如此不安的威胁的出现。”
将烟枪在手中转了一圈,敲打在桌面上。发出的声响不算刺耳,然而像是有一股神奇的魔力般,还在发呆的接待员不顾一切地从大门冲了出去,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至极的事物般。
“不用担心,那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精神暗示,尽管摇光不知道为什么要对一个即将毁灭的地区的人如此的仁慈,或许是这副身体最后的挣扎吧……就和除去一个威胁一般。”
摇光将右腿叠在左腿之上,手撑着桌面吸着手指间的烟枪。烟雾不断地从她的嘴中吐出,“你相信命运吗?”
“……”草薙阳子没有立刻回答,面具之下露出的双目看不出丝毫的波澜,就连最基本的表情变化也无法从其中看出,然而逐渐紧握的手指却将她此时的情情绪所出卖。
“说起来,这副身体的主人相信那种听起来虚无缥缈的事物,认为她自己与那个人的相遇便是命中注定,而与另一位的相遇,更是无法被任何科学和神学所解释——说到底还是要去将精神寄托于那些未知而遥远的事物之上。”
摇光放下手中的烟枪,眼睛伏下,看起来就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组织着语言:“……而摇光,也相信命运呢,相信这个世界是没有所谓的未来可言,相信一个全新的世界才是每个人的归宿所在。就如那个人所说的那样,这个世界抛弃了我们,那我们可以选择揭竿而起摇动着反抗的大旗,也可以就此逃避,开创一个全新的理想的世界,可当摇光问起他到底是怎么选择的时候,他又沉默了。”
“您的意思是……?”
“很不幸,你的恋人、龙潇雨的恋人、这副身体的主人所牵挂的人,已经成为了命运巨轮之上的不协和之音。这样看起来就算摇光是否出手,命运都已经将他陨落命运钉在巨轮的一角之上……可是哪怕用如此的安慰方式,这幅身体的原主人还是不肯停息呢。”
另一只手抚摸着烟枪的末端,细长的刺剑剑刃从烟枪的前段伸出,而摇光也从手指夹着的姿态转化为握持,尖端抵着草薙阳子所戴的面具的眉心:“所以为了无可抵挡的命运的前进,你能不能现在就此身殒呢?”
摇光的双目眯起,其中的锋锐随时都能将面具之下的草薙阳子贯穿。
“不巧的是,也是为了无可改变的未来的降临,请容我拒绝您这无礼的请求。”
草薙阳子手中的勾玉剧烈的碰撞着,清脆的声响如同雨点一般地回响在会议室之中。自始至终,她的眼神都看不到丝毫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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