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王珏头晕目眩,她并不知道这是不是雨水的作用,抑或者她是被自己的冲动行为给刺激到了。
然后,她转身推开门进屋,面上已经是一片平静,再也看不出任何异样。她没有理会梁大海和赵卓,冲厨房喊道:“庞大妈,有休息的地方没有,我困了,想睡一会儿。”
“有的有的,”庞大妈站在厨房门口,招手示意王珏进去,原来在厨房的里侧,还有一道门,门里的空间极小,仅只能安放一张单人床。庞大妈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大姑娘,你将就着躺会儿吧,咱家属实就这个情况。”
王珏道了声谢,直接倒躺下去,事实上她的头越来越晕,站在床前时已是眼前发黑,看不清东西,准确的说她是晕过去的。只是在庞大妈看来,她却是睡着了而已:“这孩子,谢啥谢,也不说先吃点儿再睡,咱家条件不好,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不嫌弃,还能睡踏实就是好事。”说着,她细心的为王珏盖上毯子。
王珏这一昏迷,却完全不知道整个c陷入了怎样的灾难绝境。
她再次醒来时,只觉得浑身乏力眼皮沉重,身上的肌肉、四肢像是搁置许久的机器,一动便噼里啪啦一阵乱响,挣扎了好几下,竟是没有爬起来,只觉四肢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发不出力来。
怎么回事?
王珏惊疑,却并不惊慌,因为她已经想起她是吃了一滴紫雨才睡过去的,事实上,她还能醒过来就是天大的喜事了。
这时,旁边传来一阵嘈杂声,一个熟悉的大嗓门儿惊喜地喊道:“姐,你醒了,姐,姐……”
更多的嘈杂声传来,声音非常大,王珏只是觉得脑海都在嗡鸣,忍不住怒吼:“滚!”
“姐,是我,大海。”
那熟悉的声音离自己耳朵更近也更大声了,震得王珏头皮发麻,她再次怒吼:“别吵。”
这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非常刺耳:“哟,还没死呢,要我说躺了这么多天了,就算没死也差不多了,白白占了一块地方,凭什么啊。”
有人接话:“就是啊,活人都没地儿落脚,她一要死不活的活死人凭什么占那么大一块干净的地方。”
“对啊,也不知道老大是怎么想的,估计是看她面皮长得不错,想要睡了呗。”
“呸,就她面皮不错,这儿活生生水灵灵的姑娘多了是了,不过是看那大块头还有点用处罢了。”
议论声此起彼伏,王珏不傻,也就刚醒的时侯有点发懵,听了几句大致也就明白了,她这是被一群不知所谓的东西给围攻了。
王决心下冷哼一声,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对身体的控制力已经恢复了大半,深吸一口气,眼皮子终于听话地睁开了。
眼前一阵朦胧,恍惚了几秒才看清楚东西,一张又脏又黑、胡子拉碴,头发如鸡窝的大脸出现在她面前,王珏一愣,好悬没认出来,惊讶道:“大海,你怎么搞成这幅模样?”
另一张脸从旁边挤过来,同样是胡子拉碴,又脏又黑又乱,王珏更惊了:“赵大公子,你这又是怎么搞的?”
梁大海和赵卓脸上竟然都露出了一丝委屈,两人眼睛有些湿润,张口想要说什么却又没说,弄得王珏莫名其妙。
“姐,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梁大海轻轻将王珏扶坐起来,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后怕。
“嗯?多久?”王珏下意识地回问,但目之所及的画面却让她陡然瞪大了眼。这是一个五十平米大小的房间,却聚集了几十号人,地上铺着简陋的床铺,角落各处堆放着各种杂物以及……武器,空气混杂无比,脚臭味体味汗味混合着一股子尿骚味,那滋味儿真是绝了。难怪王珏感觉胸口憋闷,呼吸不畅,就这味道,她没吐出来就算好的了。
“这是什么地方?”王绝闭了闭眼,用手揉着额头,努力压下心中不快,沉声问道。她只是睡了一觉而已,没在原来的地方呆着也就罢了,怎么会在这么一个糟糕的地方,睡在如此脏乱的地铺上?
“姐,你都睡了七天了。”梁大海对王珏还是很了解的,手不自觉地拉了拉她得衣角,递给王珏一个老式保温水杯,暗示她别生气。
王珏当然不会生气,就是心里再不痛快,她也会先摸清楚情况再做决定。只是,她刚这么想着,一转头却恰好看到赵卓的左腿不自然的扭曲着,小腿肿得跟馒头似的,王珏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女人,只一眼她就知道,赵卓的腿是人为伤口,应该是被人活生生打断的。
王珏的脸陡然阴沉下来。她这会儿才发现,赵卓整个人瘦了一圈,脸颊都凹陷了下去,脏乱遮盖了他脸上不自然的红晕,显然他这会儿正在发烧。
“是谁干的?”
王珏的声音极为平静,平静得可怕,如同暴风雨来临前夕,赵卓摇了摇头,惨笑:“是谁已经不重要了,你醒过来就好,多一个人活着……就好。”
“我问你是谁干的。”王珏陡然暴喝,手一用力,啪的一声,将梁大海刚递到她手里的保温水杯连同内胆一起捏了个粉碎。
“啪!”
声音不大却不小,足够让屋里所有人震惊,几十双眼睛瞬间全部盯着王珏的手。
“哎哟姐,你没事儿吧,没烫着手吧,这什么破杯子,怎么就突然爆了呢。”梁大海的反应最直接,他急急忙忙给王珏擦手,只是他的话却让房间里许多人都发出了嘘声:“吁,原来是杯子爆了啊,还以为是有异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