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用丝绢给他擦拭了一下额头上因为疼痛而冒出的冷汗,季长安抵触地别过头去。她面色不变,拍拍他被嘉宁打红的那边脸颊,低声道:“这次只是小惩大诫,若你以后再敢寻我的麻烦,还有更重的惩罚等着你!”
他抬头,冷眼看她,开口道:“我从来都没讨厌过美女,但你真是恶心到我了。”
秦凤歌不怒,继续保持得意的笑颜,道:“谢谢你夸我是美女。”遂起身离开。
嘉懿得知季长安被杖刑,连忙赶到长生门前,可是怎么样也是晚了,他赶来后杖刑都已执行执行完毕,长生门前不见季长安的踪影,他只好向护卫打听,然后出宫门来找到倒在路边的他。
“师父!”他讶异地叫道,跑过来扶季长安:“师父,你怎么弄成这样了?皇姐为什么要杖责你啊?”
季长安撑起上身,胳膊搭在嘉懿肩头,愤愤地说道:“嘉懿啊,我的好徒弟,师父告诉你,女人就他妈都不是东西!一个比一个诈!一个比一个狠啊!”
嘉懿不知如何应言了,用力地把他从地上扛起来,费劲地劝道:“师父你就先别说气话了,治伤要紧,来,我带你回我宫里去,叫御医来给你瞧瞧!”
他拍拍嘉懿的肩膀:“还是我徒弟有良心!”
嘉懿扶着他回身往宫门内走,守卫们见状,纷纷前来帮忙,他们也知道季长安是嘉懿的师父,也不敢开罪,有人还是有些疑虑,奉劝嘉懿:“五殿下,这……季公子在宫里……非礼宫女,是公主殿下让杖责的……这又把他弄进宫里,恐怕有些不妥吧?”
“非礼宫女?师父你怎么……”嘉懿听守卫一说,大吃一惊。
季长安无语垂着头:“傻小子,听什么就信什么,你看你师父像是那么猥琐的人吗?”
嘉懿回答:“像啊……”
季长安心中郁结,无心辩解。
嘉懿转头对守卫道:“无妨,若是皇姐怪罪,我自会解释。”
守卫们只好作罢,叫宫人来帮嘉懿把季长安抬往韶华宫,并传来了御医。
御医给季长安处理了伤口包扎好了,嘉懿让宫人给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他倒在嘉懿的榻上,头脑沉重,昏昏欲睡。
未几,季长安听到外殿传来莫离的声音,她来求见嘉懿,对嘉懿说道:“五殿下,公主殿下让莫离来传话,请殿下不要收留季长安于宫中,从此禁止此人进宫,并且从今以后都勿要再与他往来。”
嘉懿无奈,只能应道:“哦,我听皇姐的话……但是他现在伤势沉重,等他好些了,我就尽快将他送出宫如何?”
莫离道:“好。殿下可能让莫离进去单独跟他说几句话?公主殿下也有话传给他。”
嘉懿了然,点点头:“莫离姐姐可自便。”
莫离就进来了,靠近榻前,冷漠地望着趴在榻上的季长安。
季长安心里在猜嘉宁到底有什么话传给自己,故作乖张地瞥瞥莫离:“她想跟我说什么呀?”
莫离压低声音,道:“公主殿下吩咐,你既已被逐出了罗云门,从此之后就不得再言罗云门之事,不得与罗云门之人接触,否则小心你的性命。”
季长安冷笑:“她就让你跟我说这个啊?我明白的,不用你们警告。话说你们能别老拿性命要挟人好吧?能不能有点新意?”
“你……你如此狂妄,若不是公主殿下……”莫离气愤的话脱口而出,制止住自己多言,只道:“若不是公主殿下宽仁,你早死了百次千次了。跟你废话作甚?把玉牌交给我吧,我就完成任务了。”
季长安掏出玉牌交给她,她看了下他的脸:“还有面具。”
他伸手去解面具,却又放下了手:“不了,我已经戴习惯了,戴面具还方便些,我才不摘。你们罗云门不会小气到连一个小面具都要回收吧?”
莫离无心再跟他纠缠,想来面具也没什么,就罢了,拿着玉牌走了。
她走后,嘉懿进来了,嘉懿急忙问道:“师父,我皇姐让莫离姐姐带了什么话给你呀?”
季长安百无聊赖地戳着榻沿上的雕花,道:“她让我早点滚。”
嘉懿失望地唏嘘,为难地说道:“师父,皇姐都发话了,等你好些,我只能把你送出宫去了……”
“我不走!”季长安打断他,坚决地向嘉懿宣布。
夜静阑珊,更深露重之时,两道黑影落入卫府的别院中。
这是卫如深办升迁宴的当夜,如卫如深所料,万朝宗果然派了细作来夜探卫府。
但是这一夜他们并没有探出个究竟。他们进入别院中之后,确实也听到了鸽鸣,是从一间屋子里传出来的,可还未来得及撬开门进去看,就听到院外有人大喊:“谁!谁在里面!”
他们不曾想这个时候府中还有人巡查,听那声音越来越大,离得越来越近,就只好向朝一个方向先行离去。
管家陈庆掏出一大串钥匙,就着月光找到这小院门的钥匙开门进来看,却见府中并无异样,就只当自己想多了,没有在意。
那两名细作回万朝宗复命道那院中的确有鸽子,然而未能探查究竟,一心长老就准备派两个更加精练的细作于第二夜再次密探卫府。
升迁宴第二天的早朝散后,卫如深在天华殿侧见了内务府总管太监朱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