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
在商洛城外山丘之上,观满城民生之艰,顾清玄一如十年前的慨然,怀揣着刚写好的一封长文奏疏,也是一心的沉重。前路未知,而义无反顾。
在商洛一带救济赈灾多时,他们能做的也都做了。洪洛天一行准备回洛阳补充物资,继续走镖顺带帮助各地救灾,顾清玄打算就此返回长安,顾清风听说顾清宁受伤打算先回长安探望姐姐再去洛阳追随师傅继续游历。
收拾完行装,洪洛天在等手下打点车队,整装待发。一同在城外小山丘上休息。
顾清风见父亲与师傅一直互相不给好脸色,这些天虽然同心赈济灾民,却也没停止过斗气,临别了,就想他们坐下来缓解一下关系。正好顾清玄在与江弦歌弈棋,顾清风便唤道:“师傅,你前些日子不是念叨着想学下棋的嘛?我父亲可是弈棋高手,不如……”
然而他还没有说完,那边的洪洛天就从鼻孔中哼出不屑之气,一边走过来,一边道:“哼!他善弈?对,他也就会下下棋了!算什么本事?”
顾清玄只拿冷眼瞧他瞥他一下,对顾清风道,“对,是不算什么本事,只是刚好靠下棋娶到了你母亲,而已。”
那一霎,顾清风都能感觉到洪洛天拔剑的冲动了,连忙蹿起来,去挽住他师傅的胳膊,尴尬地笑着安抚道:“好啦,好啦,师傅,父亲,你们都一把年纪的人了,就不要再跟小孩子一样赌气了嘛,你们一文一武刚刚好,各有所长……”
他又被洪洛天抢了话,挨了一下:“你是说你师傅是只会动动拳脚的粗人咯?”
“不,不,不,我哪有这意思?师傅不是粗人……”
这边还没哄好,那边又起怨怨之声:“那清风你是在笑父亲是只会舞文弄墨手无缚鸡之力的羸弱书生吗?为父当年与野狼徒手相搏时,某人还在练剑。”
真是难为顾清风两边不讨好,没有劝和,反而两人怨气更甚,他只能踱到江弦歌身边去,拍拍自己的嘴,郁闷自语:“今日我不宜说话,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