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明白那是因为除了爬虫外,在我们白天走过的地方连个鸟兽都看不见!当时太过专注找人,也没注意感觉到的一丝诡异幽深是怎么回事。
此时想想,鬼谷如此美丽的田园山色,怎么可能没有鸟雀翩飞、走兽活动?
原来它们全都被人杀死了扔进山涧里!我看着小龙离开的方向,后背窜出让人战栗的阴寒,对方这么做是不是意味着知道我有和飞禽走兽沟通的能力?!
除了这个原因,我实在想不出其他。
靠之!这简直太吓人了!我们面对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对手?!对方的目的是什么,我全然不知也想不出来。但有一点是肯定的,绝不是像那个小偷一样是为了盗取辟邪珠。
而且,小偷的行为也十分令人费解。不知道高渐离那边有没有什么突破。
深吸数口气,我压下心中急速冒起的点点恐慌迈开步子朝柴房的房门过去。抬脚的瞬间,我感觉到自己双脚像是挣断了从地底冒出来缠住自己的藤蔓一般……
恰时,对面的门打开了。明黄色的烛光沿着门缝渐渐扩大,光芒里是高渐离的身影,他被烛光打出来的黑影罩住了我的脚。
“浅浅?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怎么……”他看着我,话说了一半便没了声,手里的长剑也啪嗒落在门口。因为,他看见了躺在我怀里的那只血迹斑驳的白鹰。
“初雪!”他来不及关上身后的房门,三两步冲到我面前,伸手轻轻将鹰抱过去。
碰到我手臂的瞬间,我察觉到他双手都在颤抖!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见他叫白鹰的名字,竟然那么好听,可惜,这只可爱又傲娇的小家伙永远都不会睁开眼睛了。
“是狻猊在一处山涧发现它的,带回来的时候已经快不行了。我正准备抱着它来见你最后一面,可惜还是没能见到。”我将白鹰放到他手中,听见自己说话时声音瓮声瓮气的。
为了报信,这只鹰受了一箭还生生扛到现在,只为了寻到高渐离去救徐夫人他们,果真对得住它那一身的傲骨。
可惜,这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初雪最后,说了什么?”高渐离轻轻抚着白鹰的羽毛,碰到箭身时,他先是缩了缩手指,随后猛地握住“咔嚓”一声折断将剩余的部分也取出来。
那轻柔的动作,像是小心翼翼对待伤者。
“救人,山。”
我也上前轻轻抚着白鹰的翅膀,鼻子酸酸的,“它久久不肯咽下最后一口气,就是为了求救。可惜,还没来得及说出具体的地点和情况就……不过,我已经让小龙去找了。以它的本事和速度,很快便会有结果的。”
“我们也去寻找!”高渐离一手抱着白鹰,转身关上柴房的门,顺便拿出方才掉落在门口的长剑。
我抬手拦住他的去路:“不可,小偷还在这里。说不定会有人来救他,我们就在这里守株待兔。找人的事就交给狻猊,别小看龙族,它们的战斗力可不是人类能匹敌的。”
高渐离居高临下的和我对视,目光犀利愤怒。
我毫不退让的看着他,把这里丢下确实不是明智的做法,特别是夜黑风高好救人的晚上,久等小偷不回去,对方自然会行动。且他们目的难测,但也绝不会留着一个空谷不回来。
从留下小偷扮作徐夫人和杀掉全部的飞禽走兽来看,他们一定还有目的没达成。
几息后,高渐离撇开视线,算是默认我的看法。
“究竟是什么人敢对鬼谷下此毒手?!我非一刀刀将他们剁成肉粒不可!”他覆在白鹰身上的手紧握成拳,青筋暴突。
我拧着眉,目光越过他的手臂看向柴房:“里面的小偷那里没问到线索?不如让我来,好歹我也曾是一城之主,驾驭人心上还是有些经验的。”
“问出来了。”高渐离拦下我,回头冷冷瞥了柴房一眼,“我们去屋子里说。”
他再次启动机关锁了柴房。
回到屋子,我们谁都没有吃饭。高渐离将白鹰放在原先是卧榻的地方——那里原本躺着他的本体,后来启动机关就变了一处什么都没有的竹地板。
高渐离说机关将卧榻放到竹屋底下的暗室里,这些竹子编成的地板下面是一条条的玄铁棍子,修为再好也打不断。
他找了干净的布帛铺着,开始给初雪清洗凝着血痂的羽毛:“这个小偷的身份并不简单,嘴皮子也硬。不过,最终还是没有敌过我封堵血脉的万针扎肤之痛。”
“万针扎肤?!一听就很疼。”我摸着自己的手臂倒吸一口凉气,给他递上干净的洗脸布巾,“可是你没有针啊?”
高渐离忽然抬脸阴仄仄看着我一笑:“何须用针?只需要封堵他身上的几处脉关就可达到效果。不用扎针,却和扎针差不多,万针齐上,扎着身上每一寸肌肤,痛得死去活来却无法了结自己的命。”
呃,原来这个时时都正义阳光的剑客也会如此阴狠的手段!不过,被逼急了,就算是一心向善的出家人只怕也会这么干。
等事情解决了,我也要学这招!
“那小偷潜进来的目的是什么?”我看着木盆里的水一点点变成暗红色,白鹰也被他洗的皱巴巴的,可丑。我想,等一下要给它烤烤羽毛。
“只是辟邪珠。他是受雇于人,前来带路过阵法的。此人精通各种奇门遁甲之术,绝对是个天才。不过,他并不知晓雇主的其他目的,也不关心雇主在这里面做什么。他只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