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秋月,美中一绝。【】晏初家虽然破,但他家旁边的一株杏花却开的很是灿烂,每天都有飞飞扬扬的花瓣落下,比落雪还美的落英时不时从门窗钻进来。
晏白这小妮子恢复得不错,虽然脚还不能走,但每天都叽叽喳喳开心得很。
若是伤心,必是为了“失踪”的小仲。她曾揪着晏初的衣服问小仲哥哥去哪了,可晏初什么都说不出来,任小姑娘哭闹就是一言不发。
祁靖远看不过去,买了东西去哄,却被小姑娘很有“个性”的直接拍掉。
“我要找小仲哥哥!”晏白总是瘪着嘴巴说这句话,狐狸备受打击的过来看着我的肚子,一本正经道:“孩子,你要是个丫头,可不能像那边的小丫头片子一样讨厌啊。”
我叹口气:“就算她是个丫头,她现在也听不见的。”
至于晏白这个小姑娘被哄好的缘由,是晏初出去做工的时候给她带回来两包子。晏初说那是她的小仲哥哥特意为她买的,小仲哥哥他要和她亲哥一起努力赚钱还医她的债,等还完了就可以见面。
其实是,等还完钱,晏白差不多也该忘记小仲的存在了。
“哥哥,你把小仲哥哥抵押给医庐了对不对?!”晏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责问”。
“嗯,我把他抵押在医庐。所以小仲哥哥他暂时回不来了。”晏初一本正经话说八道,好像他把小仲“抵押”后并没有半点良心不安。
晏白瘪着嘴,哭成她手里的包子:“哥哥是坏人!”
“嗯,你哥我确实是坏人。”晏初依旧一本正经,还把煮好的药汤递过去,“快把包子吃完好喝药,不然你会很久都不能好好走路的。”
“哇啊”晏白干脆张嘴大哭。
我拉开摆着怨脸的祁靖远,接过晏初手中的药碗:“孩子不是你这么哄的,你这样吓她能有什么作用?”
“……”晏初抿紧唇线,表情难看。之前的他待晏白极好,家里有那个称之为爹的人和没有那个人都没什么区别。可小仲这件事却成了他心里的一块永远放不下的巨石。
小仲为了那个孩子尚且拼命一搏,而他竟然傻乎乎相信那个女人的话把小仲给骗了出去……每每想起,晏初都心如针扎。
我瞧着他那张比哭还难看的脸,将药碗往祁靖远手里一塞:“夫君,这里就交给你了!为了锻炼你照顾孩子的能力,就从这个小姑娘开始练习。”
“啊?浅浅,喂!”
我在他的“鬼嚎”中把晏初推出去,估摸着晏白不会听见我们的谈话我才停下:“晏初,这几天你总是在做完工后往山里面跑,不怕被野兽吃了?”
诚然,我知道他为什么往山里面跑对于小仲的消失这小子还不死心。
但他身边可不止有小仲一个,他如此胡来要是出了什么事,晏白那个小妮子要怎么过活?这回可就不是别人把她卖掉那么简单,说不定这小妮子把自己卖掉都不知道。
“我的事你不用管,反正欠你们的钱我会换就是。不会超过半月的。”晏初保持背对我的姿态,双手紧攥成拳。
感情是把小娘我彻底列为追债的了?我翘了翘眉:“我没管你,我只是在担心晏白那个小丫头。若是再没了你,她要怎么过下去。就你这股子倔劲儿,我才懒得管。”
前面的人没声儿了,他垂着脑袋,有几片杏花落在他的头、肩膀。给这个强做坚韧的身影添了一抹柔和。
“你也别想着存钱还我们了,给晏白买些补血养气的东西吃吧。整天吃包子她的伤也好不快的。我们不是云州城的人,还要赶路回家,今天是来道别的。”一片落英飞过眼前,我伸手接住。
花瓣在我手中打了个转,又随风飞离。
“为什么?”晏初忽然回头,两只眼睛红的像兔子,“为什么你们知道了一切却还是待我如常?你们就不觉得我这种人很可恶吗?!”
我轻笑着抬头去了看树如云的杏花:“谁知道呢?”这个傻子,这种事情还用问吗?
其实这一切都是他自己使然,我们并没有做什么,只是旁观了一起共患难的手足情而已。虽然这其中有令人心寒的插曲,还有不可挽回的遗憾,晏初能从中得到走下去的方向,也算是不负小仲那傻小子。
不多时,房中传来晏白带着浓厚鼻音的笑声。
虽然狐狸如我所愿哄好了晏白小姑娘,我们却没能如愿顺利离开。晏初将我们送到云州城en外时,撞见了消失在山里的小仲!少年拄着一根树枝,鼻青脸肿的从小道那头走过来。
“我恢复记忆了。”这是和小仲重逢后他对我们说的第一句话,确切来说这话是对晏初说的。
因为他一直瞪着晏初,那眼神让我怀疑要不是他需要拄着树枝只怕已经朝晏初扑过去……后者吓得面色惨白,却还不知死活的扑过去抱着小仲直哭。
十五岁的“老大”把自己哭成了比晏白还小的小孩子。
小仲被他大力抱的哇哇叫喊,要不是手长的祁靖远赶紧将他两拉开,只怕待晏初回过神小仲已经被他“勒”死了。晏初抹着眼泪将小仲下检查一遍才安心。
我瞧着一身狼狈却在发呆的小仲,忍不住伸手扯下他头的一根枯树枝:“小仲,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于是,我们就听到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大逃亡”解说。小仲神色生动的向我们描述他是怎么从罗罗鸟爪子中挣脱,又是怎么逃过闻到血腥味而来的各种野兽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