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时不时会高热,不然,他也不至于.网凤青轶没说话,只是瞧了一眼自己的手臂。他胡包扎的地方已经被人换过布条,还塞进了新鲜的草药。
“别多嘴。”少年轻拍了小丫头的脑袋一下。
凤青轶重新看向他:“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晏初,这是我妹妹晏白……”少年笨拙却真诚的自我介绍让他想到了一个人,那时他也是半死不活的被她救回去,连笨拙的样子都很像。
凤青轶忽地勾唇笑了一下,用完好的那只手摸出钱袋丢给眼前的小鬼:“拿着吧,给自己也买些吃的。算是我的谢礼。”
“不不不!我不能要的。”晏初连连摆手,他至今还欠着有个人的钱没还呢。凤青轶忽然敛了笑容,兀自睡下:“让你拿着就拿着。”
带着压迫感的语气,让晏初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片刻后,他把钱放在床头,又交待晏白不要乱跑后就出去了。这一去就是晚上才回,背上的竹筐里装着翠叶鲜亮的药草和十几朵可以吃的野蘑菇。
他把野蘑菇加水煮上,又从用泥灰糊了又糊的米缸里舀出小半碗米洗干净泡着。
剩下的时间,晏初借着柴火的光亮把药草仔细分拣好。一些用来熬药汤,另一些是要捶碎了包扎伤口的。凤青轶躺在床榻上,睁着眼看他半晌,又瞧了瞧被晏初放在枕边的钱袋。
“你为什么不用银子去买药草和吃食?”他问。
“城中什么都没有,有钱也找不到买处。有口粮剩余的人家,摘点野菜山蘑菇什么的还能勉强度日,没有口粮剩余的人家就只吃山上找来的东西。后面的山都快被扒干净了。”晏初说着,放下手里的药草看了看锅。
凤青轶移开目光:“为何不离开?”
“听说外面全是那些吃人的凶兽,能去哪?”晏初苦笑,重新坐到火边,晏白立刻凑过去靠着他,手里抓了跟火柴棍在地上写写画画。
凤青轶沉默,靠在墙上许久都没说话。
直到晏初弄好一切,把一碗热乎乎的蘑菇野菜粥送到他面前,他才道:“你怎么知道治伤的方法
“半月前,城中到处都是被咬伤的人。看得多了,也听郎中说过不少药草。就记下来了,反正现在城中也没药草,都是自己挖。”晏初另外盛出一碗给晏白,剩下的就只有米汤了。
不过,他却还是美美喝了一顿。
数天下来,凤青轶越发觉着眼前这个少年在死亡笼罩的城中求生的本事简直堪比顽强的蚂蚁。家中所剩无几的口粮他都给受伤的凤青轶和妹妹晏白,他越来越瘦,不过还是那么精神。
然而,这稀有的平静很快便被打破。先是晏初带回的能掺杂在粥里面的东西越来越少,不过草药减少的倒不是太厉害。
后又有人趁着晏初不在家到他家的门口不怀好意的偷瞄,好在晏初这几天出门都会随手锁上大门,虽然只是块破烂的门扉,但一挂上锁立刻就有种不容侵犯之感。
可惜那把锁没挡住那些人太久,他们选了一个晏初不在家的日子冲进屋子,晏白被吓得冲到凤青轶身边哇哇大哭。
他伸手护住小姑娘,从床榻上起来。那几人一看是个病壳子,就仰着鼻子乱骂一阵,不过那慌乱四看的眼珠子还是出卖了他们内心的恐慌。
凤青轶没给他们多少说话的机会,直接单手抡起地上的柴禾将他们打得哭爹叫娘的跑出去。
晏初回来时,吓得脸色苍白,将晏白和凤青轶都细细检查一遍。经此一事,晏初便不敢离家太久,凤青轶的伤却反反复复,总是无法彻底好转,使上内力都撑不了多久。
他琢磨良久,得出凶兽的牙齿里有毒这个结论。
晏初听后说自己在医庐当帮手时听郎中说过一种奇特的药草,可以散十几种毒。他准备亲自去采来,并托凤青轶看着晏白。少年目光坚定,烈火灼灼。
“你已经决定不会长时间离开家,为何要帮我?”凤青轶诧异。
“救人救到底,你也救过晏白,护了口粮。还杀过凶兽,我当然要帮你。”晏初检查完竹篓和鞋子,又摸摸晏白的脑袋,精神抖擞的走了。
两天过去,凤青轶没等到前去寻找药草的晏初。却等到一只讹兽,和巫咸族的凶兽数次交手的他很清楚讹兽是用来做什么的。
它属于侦查兽类的最低等级,主要是负责“有嫌疑,但是又被巫咸族掌握了”的地方。其他用于探查的厉害凶兽主要是用在敌方的阵营里。
当这个长得像兔子一样可爱,却又狡黠的讹兽嗅着气味钻进房间时,正在给火加柴的凤青轶一把捞过正想过去摸它的晏白丢在床榻上,随即从已经转移到枕边的剑鞘中拔剑猛地扔过去……
用上爆发般的内力的一击瞬间把讹兽钉在地上,它张了张嘴发出“嘶嘶”的微弱声音挣扎数下,死了。
鲜红浓稠的血从讹兽被钉着的脖子上潺潺流出,被摔得晕头转向的晏白这才反应过来,张嘴就哭。凤青轶喘着气,差点就要跪倒在地,揪紧的眉头也半点不松。
不过,他向来最怕小孩子哭。简直是束手无策啊!
可现在就他一个人在这里,就算再苦手也要哄……凤青轶咬牙过去拔剑提了讹兽走到床榻前,努力扯出一个还算好看的笑容:“晏白,别哭。你看我们有肉吃了。”
小姑娘泪眼婆娑的瞧一眼他手里提着的那只橘黄斑纹、大耳朵、白肚皮,还有那像小孩子拳头般软乎乎圆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