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抵达盐城火车站的时间是傍晚,暮色四合,眼看天色要黑下来。舟车劳顿,随着人流,我拉着个破箱子慢慢走出火车站。
刚来到偌大的广场,只见一个中年妇人快速朝我走近,那妇人手头举着块小牌子,上面用红色粉笔歪歪扭扭写着“住宿”两字。
妇人贼眉鼠眼的,三两步踱到我身前,露出一脸诡笑。
“小哥住宿吗,干净又便宜。”中年妇人眉飞色舞。
我不明其意,摆摆手,果断拒绝道;“不住,没钱住。”
说罢,我拉着破箱子只顾往前走。
这次出来,周老头只给了我一千块钱,火车费就花去三百,火车上又被小偷摸去五百,加上一路吃喝,现在身上只剩不到两百块人民币。
我真是没钱了,从乡下出来的我身上穿得破破烂烂,屁股上还有两块巴掌大的补丁,活生生一个青年乞丐打扮。
“小哥,便宜着呢,花不了几个钱,三十块就能住一个晚上。”
中年妇女哪里肯放过我,她絮絮叨叨说着,一把拽过我的破箱子,提起就往广场旁的巷子走。
我见箱子被抢,立马拔腿追了上去,喊道;“卧槽,死婆娘还我箱子。”
中年妇女双腿生风,并不理会,她只顾拽着我的破箱子往前走,我急了,一路跟在身后日娘捣老子地骂,死婆娘。
妇人一溜烟拉着箱子拐进了条小巷,这附近都是些破败不堪的老旧平房,几分钟后,妇女终于在巷道里一栋老旧平房前驻足停下。
妇人适才跑得过快,胖乎乎的脸上挤满豆大汗珠,她用手在脸上抹了把汗,转身朝我笑道;
“小哥住店吧,这都到家门口了,不住多可惜呀。”
“我说大姐,没钱住个屁啊。”我骂道,“你把箱子还我,不然我报警了。”
为追上那死婆娘,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就差累成狗了。
没想妇人并不吃这套,依依不饶道;
“小哥消消气,莫要激动,收你二十五块怎样,已经是我们店最便宜的了,而且阿姨向你保证,我们店绝对干净。”
我靠,这叫什么事,头一次出远门就遇上这等纠缠不止,蛮不讲理的更年妇人,我也是无语了。本想夺过箱子就走,可抬头看看天色已晚,再加上长途劳顿,身体早已疲惫不堪,最终还是抵挡不住妇人的循循善诱,败给了这位满脸膘肉的肥婆。
“那,你们这有没有不干净的房间?”我问道。
可我话才出口,妇人脸上的笑意顿时消散殆尽,转而一脸紧张,忙道,“哎呀,小哥怀疑我们店不干净不成,我们店可是有经营执照的,从来不做伤天害理的生意。”
“我不管,我就要不干净的。”我坚决道。
我的本意是想找一间普通些的房,没必要住那种太过干净的房间,担心价格太贵。你们别笑话我,我就是这么个土泥鳅,我这种穷屌丝可没钱住豪华大床房。
“这,,可是,小哥就不怕染病吗?”妇人眨眨眼,满脸疑惑。
“怕毛啊,不就睡个觉吗,哪有那么容易染病,老子身体好着呢。”我拍拍胸脯,不以为然道。
妇人大惑不解,想这小子脑袋是不是被门板夹过,别人遇上那些不干净的恨不得躲得老远,他倒一个劲地往不干净的挑,看来不是傻子就是病得不轻。但妇人转念一想,只要有顾客上门,管他呆子傻子,有钱赚才是最重要的,照单全收。
交过押金,我在妇人那里拿过房间钥匙,拎着箱子就往二楼走去了。
通往二楼的楼梯间阴暗狭窄,我几乎是抹黑爬上去的。来到二楼,发现上面是条一字型走廊,过道间阴森森的,唯有走廊尽头那扇小窗飘进来些许亮光。
不知为何,我隐隐觉得这栋楼有些诡异,整个过道间散发出一股阴寒之气。走廊两边有很多小房间,房门大都紧闭,我拉着箱子一路穿过那些房门,最后在208房前止了步。
正要拿出钥匙打开房门,却发现门虚掩着,我用手轻轻一推,房门开了。
房门被推开刹那,一股诡谲寒气迎面袭来,我不觉打了个冷颤,犹豫片刻,还是小心翼翼走了进去。
按下房间电灯开关,我特么顿时就碉堡了,尼玛这是旅馆吗。房间还不足十个平方,东墙角落放着一张小床,床单和被褥发霉褪色,上面全是小黑点,床对面是张小木桌,上面放着台古董级的电视,墙上连台风扇都没有,整个房间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恶臭味。
麻辣隔壁的,我知道被坑,正要破口大骂一番。忽然这时,门外却传来了一阵轻缓的敲门声。
“先生你好,能开下门吗?”靠,还是个女人的声音,那声音听着让我有点春心荡漾,激情泛滥。
“什么事?”我隔着房门冷言道。
“先生,你开门就知道了,包你满意。”
好吧,要怪只怪我太过单纯,不明白这个“包你满意”是什么意思,傻傻地走过去将房门打开了。
房门打开瞬间,只见门外站着个光鲜亮丽,衣着暴露的年轻女子。她全身散发出一股浓郁的香水味,脸上化着浓妆,一双眼睛黑得跟大熊猫似的,乍看之下还以为是鬼呢。
“你是谁?”我问。
“我是莎莎。”女子妩媚一笑,嗲声嗲气地说,“先生需要服务吗?”
“服务,什么服务?”我懵逼中。
“小帅哥,就是提供那种服务的哟,半套五十,全套一百,你选哪种?”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