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整个图苗乡和虎苗乡的村民不断地提着水桶打水救火,可四十多间木房的大火仍然烧了整整一夜,热气烫人,灰尘萦绕,有的木头依然有小火苗冒出。前一天,这里还是四十多户家庭安乐地生活着,满怀着对未来的希望,可今天此地却是遍地灰烬,残败不已。
如此真是好一副人间惨境!
金灵茹对于这样的事件,感到十分心疼,不由想起了上次的场景,同样如此,而这一次更加心痛的是欢哥没了神。自大火烧了起来时,欢哥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已经七八个时辰了。你有事了,没了主心骨的我们,还能怎么办了?
烟雾,灰烬,火苗……,死去的人们竟连尸体都找不到。
“我的儿子,我的儿媳,你们在那里?你们不要吓我啊,快出来,快出来。谁能帮帮我,帮我找找我的儿子和儿媳。”张婶子站在自家已成灰烬的房子面前,担心和焦急地呐喊。
“张婶,这里危险,还有火苗,快离开这里。”旁边有位好心人拉住了想要冲进房屋的张婶。
“不,不,我儿子和儿媳还在里面,我要去救他们。”
“张婶,节哀顺变。现在满是灰烬,没有可躲的地方,如果你儿子儿媳还在里面,一看就能看到。张婶,我们走吧,到安全的地方去。”痛苦的感受,好心人是知道的,但是真实的情况大家都知道,只是不好明说,徒增伤心罢了。
“不会的,不会的,我儿子和儿媳一定还活着,还活着……”低语间,伤心过度的张婶子昏了过去,似乎依然不相信活生生的二人会被烧成灰烬。
……
“啊……,啊……”
一声凄厉的伤心的哭声响起,一位年纪只有六七岁的小孩站在自家房前放声大哭,泪水顺着脸颊流下,已经成河。瓷娃娃般的小女孩本应该是到处撒欢,无忧无虑地奔跑,累了可以在父母怀里睡觉,可现在四周的黑色灰烬笼罩了她。
“妈妈,你在那里,小妮儿好害怕啊!”
“爸爸,你在哪里,不要和我躲猫猫了,我认输了,你快点出来吧。”
“妈妈,不再也不偷吃零食了,我答应你们,我再偷吃零食就让大花猫叼走我。”
“爸爸妈妈,你们在那里啊?”
……
“我的女儿,我的父亲,你们在那里?这是为什么?我只是刚出去了一会儿,为什么你们就不见了?”一位中年的汉子围着已是灰烬的房子来回跑动,希望能看到自己心爱的家人,可残酷的现实无情地击碎了他的期待。
“找到了吗?找到了我女儿吗?”在一旁的一位中年妇女上前焦急地询问,眼中满喊期待,希望噩梦不要发生在我们身上。
“没有,没有,啊…,真的没有。”
坚强不屈的汉子抱头痛哭,而妇女听后,摊在了地上,嘴里不断念叨:“我女儿才两岁,她才只有两岁啊,她喜欢听我唱歌,没有我的歌声,她是睡不着的,没有我的喂食,她是不会吃的。我的女儿,你在那里?”
……
而另一处的灰烬房子面前,一位老汉静静地扒着烧着半透的衣服和吃食,“老伴,你走了,相濡以沫一辈子,想不到在我前面先走,也好,不用那么心痛和遭罪。如果是我先走,你啊,会每天思念我,心痛,就让这种相思之痛,让我老头子来承受吧。”
泪水模糊了眼睛,语气变的嘶哑,老汉一边念叨,一边安静地整理烧的半透的衣服和吃食,“房子和尸体融为一体了一体,只能用衣冠冢代替了。老伴,你走的无声无息,好干净啊,你让我如何找你,如何找你啊!”
……
大火烧毁了一切,隔断了一切生的念想,留下了一幕幕人间惨景,生的人失去了其最亲的人,老人没了儿子儿媳,小孩没了父母,上不能养老,下不能送终。
嚎啕大哭与人间悲剧,让没了神的王欢终于回到了现实,不忍直睹,闭上眼,泪水顺着脸颊直流,为什么会这样了,是我大意了,已经猜到了白莲教一定会来报复,一定会来救白长老,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白莲教凶残如斯,毫无人性,竟然乱杀无辜。
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心软,不该对这帮土匪恶霸有所期待。
心口一阵阵抽搐,看着眼前的惨景,王欢捂着胸口,痛苦地双膝跪地,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的错,我王欢对天发誓,一定会替你们报仇雪恨,让这帮白莲教徒和土匪们不得好死,你们就在天上看着吧,瞧着吧。不办成此事,我视不为人。
“欢哥,你终于醒了,太好了,你吓死我了。”金灵茹扶着王欢,高兴地感叹道,谢天谢地,老天终于把你还回来了。
“老爷大人,你终于回魂了,吓死人了,没了你,我们没了主心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二狗子赶来,连忙感激道。
“县令大人,你可吓死我们了,一动不动的,我们又不敢叫你,害怕伤了你。”
“县令大人,回来就好!”
……
几人关心的目光和温和的话语,王欢感觉内心很暖,原来我不孤单,原来我也有朋友。失去的,有了你们,我会夺回来的。看着几人无主的神态,似乎等着自己的命令,王欢深呼了一口气,强提精神,让二狗子扶自己起来。
靠着二狗子的肩膀,王欢缓缓地聚集精气神,半分钟后,王欢才缓缓开口道:“金族长,你带着人统计一下村民受伤的情况,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