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高等魔法学院医疗室中,病床上的阿尔伯特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站起来。尝试了很多次,却都没有成功。
今天是名额争夺赛决赛的日子,对阵双方正是凯撒和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的曼施坦因。无论如何,他今天都要去到现场,见证自己好友的胜利。
他相信,凯撒一定会赢下这场比赛的。
再次尝试了几次,阿尔伯特依旧是没能站起来。
那天,在和曼施坦因的比赛中伤了筋骨。据医疗队里的医生所说,以他区区法师的身体素质,还得躺上个十天半个月才能下床。
不过这种时候他怎么还能躺在床上?
阿尔伯特咬着牙,开始用胳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想要从床上坐起。
可如今,每一个动作对于他来说都是那么的艰难。
汗水顺着阿尔伯特的额头一滴接着一滴地滴落在病床上,他的身体开始因为用力而颤抖。
不断抖动的手臂让整张病床都晃动了起来。
阿尔伯特的眼神坚定,额头两侧不时暴起的青筋更是证明着他的努力。
可在僵持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依旧没有办法说服自己的身体,让它自如地行动起来。
阿尔伯特愤恨地捶打着病床。
在他眼前,出现了当日与凯撒对战时的情景。
那时的自己执迷于家族的名声,不愿曾经的辉煌在自己这一代落下。传奇家族的名号成为了自己最看重的东西,甚至超过了自身的实力。
他时候的他认为,只有坚守了先辈们的传统,才是在做最正确的事情。可有时候,越是坚持却越是迷惑。
就像走在一条宽敞的道路上,眼中看着遥远的目标,可脚步却一步一步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直到最后才猛然发现,原来自己离自己的目标已经是越来越远。
那一战,凯撒告诉了自己,已经故去的父亲想要告诉自己的事情。
他开始选择相信自己选择的道路,不再被过往的荣耀所束缚。他决定活出属于自己的精彩,创造属于自己的荣耀。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凯撒告诉他的。
两人之间的谈话,那火光中飘向天空的书页,无数画面在眼前浮现。
“我必须得去!”
阿尔伯特告诉自己,不断地告诉自己。
今天他必须得到现场。
那一天,他被曼施坦因吊打了一顿,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无关乎家族的名号,而是自己的荣誉被别人踩在了脚下。
他以为他做出了改变,他以为他足够的强大了,他以为他能够和真正的精英一战。可到最后,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以为”。
他想过,最差的结果不过是输。可万万没有想到,输只是最轻松的结局,他连输都无法做到。
曼施坦因在保护机制的允许范围之内不断地折磨着自己,那时候他用他仅剩的意识思考着:
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走到这一步?
从昏迷中苏醒之后,惨败的每一个过程都无比的清晰,即使他想要忘记也做不到。
他想要报仇,想要打败曼施坦因。不过他自己也知道,凭借自己的力量短时间内是无法做到的。不要说短时间内,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可能一辈子也无法与那个名叫“曼施坦因”的人相匹敌。
他需要给自己一个解脱,一个答案。
而这一次,他再次向凯撒发起了求助。
他希望看到曼施坦因败在凯撒的手中,他希望凯撒告诉他,清清楚楚地告诉他:
没有人是不可战胜的!
他需要这一点点信心的力量。
所以,他必须要赶到现场!
在最后一次尝试下床失败后,阿尔伯特瘫倒在了病床上。
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心中似乎有一万个声音在呐喊。
“唉,阿尔伯特,你急什么……”
突然,一个有些戏谑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他努力抬起头来,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个熟悉的面孔正看着自己。
“费曼……”
“哇,你怎么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比赛还有一会儿呢,这么急干嘛?”
另一个声音也在耳边响起。
“希尔……”
“你伤还没好,这样折腾又要继续留在这里了,到时候可没人照顾你了啊。”
听上去有些嗔怒,可那职责的声音却是那么的温柔。
阿尔伯特转过头来,看着眼前那两张美丽的容颜。
“科涅莉亚,布莉姬特……”
“阿尔伯特,还是让我们扶你去演练场吧。”
有些憨厚的声音同时响起,特招班最后两个人也没有缺席。
“斯莱因、尼尔尼特……”
阿尔伯特看着特招班除了凯撒以外所有的同学都来到了这里,有些意外的同时更是无法抑制自己内心的感动。
那是一股温暖的力量,想要冲破那最后一道防线,涌出心房。
“大家……”
阿尔伯特想要说些什么,想要感谢所有人,可最终还是哽在了喉中,没能说出口。
他努力地想要说清楚自己的谢意,可为了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愣是想说却说不出来。
费曼重重地拍了拍阿尔伯特的肩膀,想着说道:
“行了,我们赶紧去演练场吧,凯撒的比赛就要开始了。”
阿尔伯特看着大家的笑容,用力地点着头。
有些踉跄的背影在大家坚实背影的簇拥下,一步一步地离开了医疗室,消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