嘚嘚,哒哒!
只听见一阵马蹄之音,片刻,二人便被一群手执火把的马客包围。
只见来人俱是黑衣,装扮一致,身背手执兵器,虬髯横目,一看便不是好相与之人。
为首之人仔细打量几眼二人,开口道,“勿那老丈,可见一男一女从此路过。”
张天宇并不答话,自己虽说邋遢些,怎生会与老丈挂钩,索性便不开口,让他自讨无趣。
范百米见他不言语,就回答,“不曾见到,我二人天黑才至此。”
带头黑衣汉子似乎是赶路,转身便走。临了,突然回头,“我家少奶奶与仆人私奔,若有看见,劳烦到镇子上告知汇通镖局,必有谢仪,先行谢过。”说罢,便带头去了。
前辈,哦,不是,张大哥,“你跟他们认识么,认识为何不理他们。”
张天宇白他一眼,“我怎会认识。”
“方才你不说朋友到来,我还以为你听见他们是你朋友呢。”
“朋友不一定是朋友,敌人亦并非敌人。”
范百米越发迷糊,想了片刻似乎悟出头绪,便准备去找一角落躺下。
不料刚捡拾几根柴草,便大叫一声。
“何方神圣,是人是怪,快些出来。”
只见不远处,隐隐约约有一片白东西,动来动去,乌黑夜里,倒是吓了范百米一跳。他虽不惧等闲事物,猝不及防下也被惊到。
噌的一声!
一抹蓝光大亮。
他凝出一把冰剑,指着前方,“快些出来,否则本人便不客气。”
也许是被这一抹颜色镇住,对面断断续续传来声音。
“公子……慢些……我……这……便出来……”
竟然是个女人,听声音。
随后,只见一个浑身白衣,发髻凌乱,鞋都少一只的少妇出现在视野中。
“公子救我,汇通镖局家想要杀我,好容易逃出至此,他们还诬陷我与人私通,公子行行好,不然被他们抓到,定会浸猪笼。”说着,便是深深拜下去,再不起来。
范百米初遇此事,何曾受此大礼,急忙要去扶起人,只见她双臂因一衣物刮烂,胳臂漏出,不知何处下手,只得求助似的望着张天宇。见他依旧高深模样,便说,“张大哥,你看她如此可怜,我们是不是帮她一帮。”
张天宇过了半刻才说话,“你的事,自行解决,我只是受人之托带你去法明寺,可没要帮着你照顾年轻漂亮姑娘,不然你见一路走一路,我只怕下辈子也到不得法明寺。”
范百米见他不理此事,长久让人跪着也不是办法,便开口说,“大姐还请起来,这般跪拜也不是办法,我答应帮你便是,说说我应让如何帮你。”
白衣女见他答应,便止住抽泣,站起来一五一十说起。
原来,他本是汇通镖局家二公子媳妇,夫妻恩爱,鱼水情深,琴瑟和谐。奈何一次出镖,二公子受伤,冒险尽数击败劫镖之人,回来已是重伤在身,不料医救耽搁,便落下病根,再后来,竟是要三番五次药物调养才成,前不久,更是卧病在床,体虚身弱,再也无法行男女之事。
此事如此倒也无太大问题,不过她大嫂原本世家末枝出身,比她彪悍太多,因此大哥多受窝囊气。
后来见弟媳妇唯唯诺诺,弟弟更是下不来床,便生出歹毒心思,数次在无人时刻调戏于她,她多次忍气吞声,生怕被婆婆发觉。
不料,一次被大公子堵在角落时刻,大公子夫人突然回家,眼见如此,大公子便诬陷她因自家男人不行,勾引于他。她岂肯背此名声,便将大公子胁迫自己之事告知婆婆,据说当晚,大公子屋里整夜不曾停息,都是求饶惨叫声。第二日,更是大门不出,一直到数天后,还是脖颈伤痕累累。
经此一事,大公子怀恨在心,后来,更是不知何人出主意,动了诬陷她心思,如此这般赶她出门,名正言顺,便不会有再有人分汇通镖局财产。毕竟二公子也是苟延残喘,不再是障碍,只要她这个二公子正妻被轰出家门,以后万贯家财全是大公子囊中之物。
于是,他便买通一个下人,趁晚上摸到柴房脱了衣服,更让丫鬟去通知自己,说在柴房找到一个下人私藏的手饰财货之处,让自己前去看看是否有她房中事物。
未曾料一过去便被那赤裸之人抱住,丫鬟更是大喊大叫,即可便有数名下人举着火把过来。
不久,婆婆带着众人赶到,她已是被那下人撕扯的衣衫不整。
丫鬟咬紧了说是来柴房寻些柴薪,不料碰见二人偷情。
婆婆将她关到柴房,说是第二日再行处置,孰料消息传到二公子那里,便一口气咽下去,死了。
万念俱灰之际,后半夜有个仆人将她放出来,说趁夜色赶紧逃跑,还能留一命,不然第二天肯定浸猪笼而死,她当时脑中一片空白,便浑浑噩噩逃了出来。
现在一想,当真是连环计,若不逃,即便是浸猪笼也要在家族内审问一番,还有机会和那丫鬟争辩,这一逃走,便是百口莫辩,生生应了偷情之名。
而她,不但净身出门,更连回娘家的脸面都不再有。
范百米一听,心下怒火轰然三丈。
想不到天下还有如此狠毒之人,竟然会违背伦常,欺侮弟媳,逼死弟弟,当真是蛇蝎心肠。
见他怒气冲冲的走到张天宇跟前,“前辈,此事无论如何我们也要为她主持公道,这样实在也太欺负人些。”
孰料张天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