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宇察觉有人到来,示意婉儿快些收好东西。
果不其然,片刻,便见那瘦小少年寻过来。
“我说那驼子逃到哪里去了,追甚远也不见踪影,原来是藏到此处。这手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玩的妙啊。”少年径直走近,到跟前不禁皱起眉头,“啊,这就死了?”说完看着张天宇,似乎是寻个解释。
“别看我,我也不知发生何事,过来便是如此。”他两手一摊。
再转头看着眼含泪花正在发愣的婉儿,“这位公子,此人死前,可给你何种东西否?”
婉儿心里咯噔一下,暗想可不能让他惦记自己,否则可摘不清。
“驼子伯伯说他纵横半生,临了却死在这小镇无名贼人手里,可怜他驼队兄弟必然遭劫,想必宝贝也是被抢,不敢独活,才放弃救助,追寻他的驼队弟兄去。”
少年见他说的真诚,看婉儿也是一个明眸皓齿的妙人,纵是怀疑也未怀疑太多,便自言自语般叹了口气,“唉,可怜这避水霞衣,也是一件至宝,只怕是已然落入那些歹人之手,可悲可叹。不过此事都是次要,据传,这避水霞衣事关重大,与当年敖氏水族宝藏有莫大关联,怕不久,又要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少年说完,便看着婉儿,见她神色如常,丝毫未有变化,心里就认同她的话,便欲走开。
他可不是泛泛之辈,心思活泛,明则讲故事,实则以此话来试探。如婉儿收获宝物,必然会对此番话有所反应,心理反馈直接影响到动作,那样定然逃不过他眼睛。却不知道,婉儿何等身份,毕竟前朝公主,何种局面不曾见识,岂会被这般情形影响。
张天宇倒是十分吃惊,“敖氏水族宝藏!那可是天大宝贝,这位小哥不如多讲讲。”
他这一句也是别有用意,趁机引开少年在慕容婉儿身上注意力。张天宇何许人,虽年纪也不大,但毕竟跟随神仙宗上代传人行走江湖多年,绝对当得起一个老狐狸的称谓。
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形形色色的权谋,早已见多。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正是真实写照。
“哦,这位道士大哥也有所耳闻?”少年眯着眼睛看着他,似乎是要看透内心。
“我不是清心寡欲的劳什子道士,在下不过一届替人消灾解难的术士而已,这走过山川河海,看过林海草原,水族宝藏传说,还是有所耳闻,只是不知和你所说的避水霞衣是何关系。”
“那二位随我边走边说便是,这毕竟有遗体在侧,只怕一会赌坊之人见到不好解释。”
少年似乎是见斯人已逝,事已至此,于是谈性大起,和他们说起来。
原来,避水霞衣乃当年敖氏水族所有,一场正邪大战,作为正道一方的水族损失惨重,已多年未显现人间。
前不久,江湖传闻,有个水族中人被某家所擒,拷问经年,一直未得手,最后诈作疏忽,故意放出来。那水族人不疑有诈,便盘桓数月后,摸到一处隐秘据点,挖出这避水霞衣,并留下一封秘信。
殊不知,跟踪他之人一直未有放弃,终于等到这信息。
敖氏水族最能聚财,亦能藏宝,传说,大战后,水族精英尽丧,残余水族也不知去向,藏宝地几乎成无主之物,但也成为一桩江湖悬案。
据说里面有件圣级法宝,但藏在东海海底,便是寻常修士修习水系功法,也不过下水数百米而已,更何况东海水深万丈,只有用避水霞衣才能下得去。
另说,避水霞衣与这宝藏有着不同寻常的感应,越是靠近便是强烈,是以不止是一件工具,更是寻找宝藏的信物。
这避水霞衣只有敖氏嫡系才可用,毕竟开启宝藏还得是敖氏族人,避水霞衣一出,天下闻风而动,说不得可抓到一个水族后人,逼迫他寻到宝藏。
水族人形,不过有两个犄角,他们在海中可以幻化成人首鱼身,游走海中,不过也需要借助避水霞衣才可让他们以人形在深海中随意行走,不限时间。
少年一番话说完,婉儿如同看待怪物一般看着他,“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这般见多识广,佩服佩服。”边说便走近,拉起他的手,轻抚几下。
不料少年如同被电到一般,噌就缩了回去,脸变得绯红。
“你又不是大姑娘,害臊个什么劲,看你这张脸,比得上猴子屁股。”
“唉!”少年叹一口气,跺跺脚便一怒走了。
“呦,小丫头,你举重若轻抓人手这一下,颇有我几分才气,倒是个好计谋,不然她还得盘问咱们许久。何时看出来的?”
“哼,张大哥净会取笑我,我没你那般眼力毒辣。之前还觉得这个小伙好生小巧,并未多想,我是刚才看到说的神采飞扬时刻,不仅暴露自己神态,连同那身姿、腔调、模样,还有那耳垂上的孔洞,我才敢确定他就是个姑娘。”
“你个小鬼,可把她吓得不轻,还以为平白无故被哪个登徒浪子占了便宜。”
“她为何看不出来我是女装。”
“你身材高挑些,不像她那般显眼,再者你口含枣核,声音也是变化甚大,没她那般醉心的讲一个故事。”
“这个姑娘身份不简单,我见她第一时刻就追出去,比在场数人都高超些。”
“确实,想必是哪家千金或者得力干将,离她远些便是,这常乐镇,不会太平……”
两人在赌坊门口讨论时刻,看见大踏步走来的范百米。
粗看他步伐,和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