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婵还没好气的用手点点曜宗的脑袋:“你干什么?不睡觉跑出来,你三哥起夜没看到你,把全家的人都叫起来找你了,你躲这干什么呢?走,快跟我回家,夫人都快急死了,怕你被贼人掳了去,听说最近前方又不太平了,好多败军都落草了,没事就干点没本钱的买卖。”说着就要拉着曜宗往回走。
“等一下,小婵姐。”
“干什么?”
“让我把我的战利品收拾一下。”
“我的小祖宗啊,虽说您才八岁多,张家的担子没有压到您身上,但是您也不能这样没心没肺的玩耍啊。”“您看大少爷每日勤操武艺,研习兵书,宪爷的大业有人继承,二少爷三少爷也是每日学习圣人教诲,总有一天会出人投地,三少爷像您这么大的时候,自从……可是没有再多玩一天了。只有您,天天总想着玩,祖宗啊,您长大一点吧!”
被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教育了。张曜宗低下了头,小婵吐了吐舌头,虽然现在大家都像一家人一样相处,自己也把曜宗当弟弟一样看待,但是怎么说自己也是个丫鬟啊。
正准备跟少爷说两句好话哄哄他,一看,人家正在把散了一地的知了幼虫聚拢到簸箕里,又气起来。毕竟还是个孩子,不知道愁苦啊。也是,抄家时的惨状一个两岁的孩子是没有什么记忆的。
“不过是知了吗?你喜欢玩,跟你大哥说一声就行了,何必大晚上的跑出来抓呢,让一家人担心。宗少爷,您以后别这样了,行吗?”
“小婵姐,这不是知了啊!”
“不是知了?怎么可能,你小婵姐虽然没读过书,但是知了还是认识的,我小时候,你大哥没少拿知了吓我,还说都是蝉,怎么小婵会害怕蝉呢?气死我了。”
“真的,小婵姐,成虫才叫知了,幼虫叫爬嚓,爬嚓褪壳之后才能变成知了,褪下的壳叫蝉蜕,是一味中药材,我总想着为家里做点事,我人小力弱,也只能来捉些知了,攒些蝉蜕等去福州点到时,去妙手堂换些铜板补贴家用。”
张曜宗糊弄小婵还是没一点问题的。这时代的人太淳朴了,张曜宗觉得就算是后世真的一个八岁孩子来到这,糊弄小婵也是绰绰有余的。
小婵心头一暖,觉得冤枉了少爷,顿时,眼眶红了,眼泪不由自主的就留下来了,想着少年才八岁,别人家的孩子都还在玩耍呢,自己家的少爷就要为了补贴家用,大晚上的偷偷溜出来捉知了,真是,真是……
再也想不出怎么形容,小婵跪下来把少爷紧紧的揽在怀中。
“呃”好久没有被小婵姐抱了,抱一下还真的好舒服啊,小婵姐也十六七岁了,放别人家早就出嫁了,在自己家也算耽误她了,不过小曜宗总还觉得还是晚点好,十六七岁也不过是后世的高中生年龄,早早的出嫁总不是什么好事,万一要生孩子,在这个时代就是一大难关,真的是生死之间啊。
“啊,少爷,你……”小婵的脖子腾地一下就红了,虽然黑乎乎的也看不到。
“小婵姐,你抱的我太紧了,我好像流鼻血了。”
“啊,流鼻血了,让我看看。”“没有啊?”“可是我有点头晕。”
“那我背你回去吧!”“不用了,让我深吸两口气就行了。”“拿好我的爬嚓。”“好的,少爷,明天我也陪你来捉爬嚓。”
回到家中,真的是全家人都出动了。岳银瓶正准备责备曜宗,小婵急忙把曜宗的说辞又向银屏说了一遍,月银屏也被深深的感动了,又把曜宗揽入怀中,哭成一团。
小曜宗真的觉得很难为情,总被女人揽入怀中。哎,还真是很幸福。恩,很喜欢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