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青梅消失的背影,朱慈燃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找到魏朝几人,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事情有点不妙,据我刚刚查探,我们身后不远处可能有一支闯军骑兵正在追赶而来!”因为仅仅只是听声,朱慈燃言语之间也不敢肯定。
听到朱慈燃的话语,魏朝几人均是脸色一变,时锋首先开口说道:“他们怎么可能那么快就发现,要记得,我们出城的时候,那些闯军态度恭敬地可像个孙子!”
听到时锋的质疑,不等朱慈燃开口钱宝回声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纸始终包不住火,他们发现是迟早的事情,凡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说罢,身体下蹲,将耳朵贴在地面细细聆听。
眼看着钱宝作此动作,剩下的魏朝几人对视一眼,同样蹲下,将耳朵贴在地面,过了片刻,三人纷纷站了起来,脸色均不太好,魏朝首先开口说道:“果然听到阵阵马蹄声!自从闯军祸乱京师之后,逃难的百姓虽然不少,但是能够动用马匹当代步工具的却是少之又少,而且在场的几人都是常年走镖之人,自然听得出这支队伍的数量绝不在少数!这么一番盘算下来,这支急速奔驰的队伍非闯军无疑。”
朱慈燃这支队伍虽然有着四驾马车,却也只是最下等的劣马,其中还有两只劣等骡子,就算是这些还是因为镖局靠此营生,若不是如此的话,朱慈燃几人也凑不齐这四驾马车。
所有人均将目光投向朱慈燃,而此刻的朱慈燃却是一筹莫展的说道:“这支骑兵的数量绝对不在少数,而我们之中又夹杂着女眷,一旦交起手来,我们绝对完败,到时候不仅我们要死,恐怕就算是她们也无法幸免!”说到此处朱慈燃指着周围正在休息的一众女眷。
思索了半晌,时锋拍了拍脑门开口说道:“我记得,此处往南三里有一个绵延两里的陡坡,坡下的官道是通往南面唯一的道路,陡坡之上皆是碎石,官道从坡下穿过,官道两侧皆是高坡,往日我们押镖在那里可是吃了不少亏,只要我们率先赶到那里埋伏在陡坡之上,等到他们从管道上经过的时候我们滚动碎石,定然能够让他们伤亡过半!”
听到此处,所有人均是喜形于色,只不过朱慈燃却在此时皱着眉头开口说道:“这个计策好是好!只不过,听声音闯军的这支骑兵与我的距离绝对不超过两里,他们马快刀快,我们拖家带口,恐怕等不到我们抵达那里,他们就会赶上我们,到时候,我们能做的只是任人宰割!”
朱慈燃的一番话无疑很大的打击了众人的积极性,停顿了半晌,钱宝面有狠色的说道:“其实也不是不可行,只要留下几人拖住这队骑兵,给我们充足的时间,我们定然能够布置完毕!为今之计,只有如此,若不牺牲一些,恐怕大家都要交代在此处!”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魏朝,毕竟无论如何魏朝才是众人的头,魏朝对于在场的很多人都有恩惠,放眼全场,也只有他说的话众人才会信服,才会遵从,这点,就算是身为副总镖头的时锋也不得不承认。
眼中闪现一抹挣扎,而后转身招来四个中年男子,直接开口说道:“如今闯军紧追不舍,所有人的性命危在旦夕,我打算把你们四人留下来牵制住闯军的步伐,借着这片树林你们应该能够周旋不少时间,愿不愿意,全在你们!”
听到魏朝的话,死人脸色一变,只不过四人过得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很快的恢复过来,对视一眼,而后齐齐对着魏朝拱手说道:“我们愿意!”
四人之中一个年纪稍长的汉子看着魏朝郑重的说道:“还请总镖头照顾好我的家眷!”
听到此言,魏朝眼中隐有泪花闪现,自己又何尝不知道,一手把昔日出生入死的兄弟推入必死的境地,魏朝的心中又何尝好受?
走上前去,拍了拍此人的肩膀,凝声说道:“是我对不起你!”
说罢,转身,看着周围正在休整的众人大声说道:“出发!”
也许是因为闯军的威胁,众人的行进速度相比于刚刚快了不止一筹,并没用多长时间,众人就赶到时锋所说的陡坡,看着面前呈倒梯形的地形朱慈燃喜形于色,这简直就是埋伏的最佳地点,若不是此处陡坡实在埋伏不了多少人马,此处绝对是兵家必争之地,只不过朱慈燃一行人人数并不多,所要伏击的也只是闯军的小股骑兵,所以,此处对于朱慈燃等人而言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而且,朱慈燃仔细观察过官道两侧的陡坡整体呈六十度倾斜,斜坡之上碎石遍布,大的石块宛若磨盘般大小,这样的角度滚下去,行走在官道之上的人绝对是非死即残。
短暂的交流之后,几人决定把队伍分成三组,钱宝带着镖局之中的几个青年护送一干家眷继续赶路,剩下的壮年镖师分成两组有时锋和魏朝分别带领埋伏在官道两侧的陡坡之上,原本按照魏朝几人的意思朱慈燃应该跟随钱宝离开,但是朱慈燃不愿意,两人也就没有阻拦,毕竟经过多日的相处,几人对于朱慈燃的进步也是有目共睹,此刻正缺人手,朱慈燃愿意留下来,也算是分担了众人的一点压力。
借着地形的掩饰,此刻朱慈燃与时锋等人准备好一切,就等着闯军的到来······
万事俱备,只欠闯军踏入此处!
午后的太阳愈加强烈,只不过在场的众人却没有半分抱怨,每个人均是屏住呼吸,按住刀柄,静静地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