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姜文江听到姜晓晓差点流产这个消息,立马就不淡定了。
姜晓晓怀孕的事,姜家还一直蒙在鼓里,如果不是出了这个意外,姜文江恐怕要等到孩子生下来才能知道。
一想到自己的女儿结婚五年都没一点动静,现在却在刚刚离了婚这个关口怀了孕,他真的是有种老天都选择站在他这一边的窃喜。
姜文江放下手里的工作,匆匆去了医院。他必须要和女儿重新好好谈一下,他原本以为离婚后的女儿,真的会如她自己所说,未来生活一片欢乐,而现在,他可以预想到女儿不幸福的未来了。
一路催促着司机尽快赶到医院,他要赶在顾家还不知道一切的时候问个明白,不然他这个当爸爸的也太失职了。他现在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因为姜晓晓的眼泪一时软了心,稀里糊涂的就答应了他们离婚的请求。现在这个孩子就是扭转一切局面的关键了。
到了医院门口下了车,姜文江大步流星的往里走。
不经意的一瞥,不远处几个人高马大的西方保镖簇拥着一男一女正从里面增走出来,他们的话也尽数落在了他的耳里。
西方脸孔的男人一脸无奈的走在女人身边,有着东方面孔的女人正张着嘴数落着他:“……你听到我说话没有,复检已经没事了。明天跟我回英国。”
“我说了,你们先回去。我想在这里呆一段时间。”男人完全不理女人的火气,毫无妥协的意思。
“什么叫我们先回去,你还得回英国继续养伤,这个样子我能放心你一个人呆在这里吗?”甄珍转头瞥了眼这个不听话的儿子,如果不是因为有伤在身,她真想让保镖们揍他一顿。
他从来就没听过她的话,她说过不准学汉语,他偷着学了,她说过不准和中国人接触,他背着她和中国女孩谈恋爱,她说过不准来中国,他又一个人悄悄跑来了。并且还在这里遭遇了一生都不可能遇到的重大车祸,差一点让他们母子再也无法相见。
“我可以照顾自己。你有什么好担心的?”wells不耐烦的再次开口。
“你可以照顾自己怎么进了医院?这次必须听我的,不然我会绑你回去的。你爸爸还不知道呢,要让他知道了,你应该知道后果。”甄珍不给儿子任何反驳的机会。
“我有我个人的自由,你们不能这样。”wells烦燥的皱着眉。
姜文江站在原地,眯着眼看着渐渐走近的几个人,完全没有躲闪的意思。而走过来的一对母子也根本没留意前面堵着一个人。
“我告诉你,wells……”话还没说完,女人发现了前边挡住去路的男人。剩下的话就咽了回去,定定的看着。
保镖刚要上前,被甄珍一抬手挡了回去。
“别来无恙。”姜文江的声音有着微微的颤抖,不知道是激动还是生气。
甄珍看着面前的男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快二十多年不见,他还是那样的俊郎,岁月似乎没怎么苛待他,他的脸上除了成熟,几乎没有其他痕迹。更让人难以相信的是,她一眼就认出了他,原来有些人有些事是刻在心里的,不是时间可以磨灭得了的。
“你……对不起,先生,我不认识你。”甄珍镇静的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一张脸绷得连一丝皱纹都没有。
毕竟当了二十多年的勋爵夫人,她很快就恢复了理智,懂得在这样的场合下需要说什么做什么,二十多年的悉心修养做的绝不是表面上的功夫。
“呵呵,夫人,不好意思,我可能认错人了。只是看到你让我想起了我女儿的妈妈。你们很像,很像。”姜文江当然明白甄珍的现下的处境,配合的她的演绎,故意重复着‘很像’两个字。
“我的女儿在这里住院,昨天她差点流产了。她从小失去了妈妈,没有得到过亲生母亲的关爱,这让我觉得有些内疚,思想也有些混乱。”姜文江一脸沉重,说的入情入理,任何一个人看到了都不会觉得违和。今生,他只冲动那一次就足够了。
刘文江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划在甄珍的心头,她没有尽过的责任,有人却在替她尽到了。他不知道应该恨还是应该感激。她以为这一辈子,女儿的存在是她心底最大的伤痛和秘密,现在她突然出现了,在她出现意外的时候。
“是吗?那真遗憾。”甄珍突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艰难的扯出一丝笑意,却比哭好看不到哪里去。
“是啊,如果夫人不介意,我可以告诉你她的名字。”姜文江盯着甄珍那依旧年轻美丽的脸,缓缓说道。
“很荣幸。”甄珍回答的面不改色。
“她叫姜晓晓,当年她妈妈离开时,她还没有名字。这个名字是我太太给起的。因为她是以养女的身份进入我家的,我夫人觉得叫晓晓很适合她。稀里糊涂的出生在这个世界上,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也就算了,以后希望她的人生会活得明白一些。谢谢夫人听我说这些,打扰了。”姜文江扫了一眼甄珍身边有着冰蓝眼珠的wells继续向前走去,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是谁。
与姜文江擦肩而过,甄珍也没有停留,面无异色的向停在不远处的车子走去。
事隔多年,再遇,恐怕只是路人了,曾经发生过的一切,真的不必再细究了,谁对谁错都已无关紧要。很多人与事,一旦错过就注定会是一生。
姜文江做梦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甄珍。这么多年她好像人间蒸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