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它,寒杉费了很大的功夫,狂追了一上午,连根毛都没沾到,晌午吃过东西,休息片刻又去追,直到天色将黒,才揪住它的腿,一拳凿晕过去……
晚饭过后,小门再次打开……
……
日复一日,夜复一夜。
每隔一段时间,外面就扔进来各色的雪兽冰兽,豺狼狮虎自不用说、熊罴猿禽也不在话下,且每次投进来的数目越来越多,但寒杉渐渐应付有余,身上留下的伤也越来越少。
寒杉算算,已十日有余,他终于喊了停。
素然把他捞出去,墨心问,“怎么?这就撑不住了?”
寒杉说,“里面太闷了,出来喘口气。”
素然还在煮着一桶肉汤,正把飘在上面的大片佐料撇出去,寒杉把目光投向洞外,那只老鼠还没把骨头上的残肉啃干净,骨肉上竟然还冒着腾腾的热气……
寒杉笑了,在心里。
“喂!听到没?”墨心突然踹了一脚,素然的脸险些扎进滚烫的汤水里,他一脸冷汗,“又、又干什么?”
“把里面收拾干净——”女人指着墙上的小门,“以后,要一刻一打扫!不然,臭都臭死啦!”
男人哀叹一声,委顿下去……
……
整整三十天,寒杉待在那方天地里再没出去。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打倒了多少只凶禽猛兽,只感觉自己的魂力突飞猛涨,已能一拳砸碎雪狼坚硬的脑壳。身法也更快了,三只冰猿同时放进来,刚跳起身子,就被他一手一个抓住了后腿儿,剩下一只似乎在幸灾乐祸,可一脚卷来,它躲都躲不开,“吱哇——”被踢晕过去……
又过了二十个昼夜,墨心似乎已沉不住气,问他要不要出去。
寒杉说不。
女人又问:“怎么?你不着急去救人寻仇了吗?”
寒杉没答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小门,那里,正缓缓走进一只雪豹……
雪豹是北域寒地中最接近妖兽的雪物,雪民猎人敢与最强的凶兽搏斗,但见了妖兽,他们还是要退避保命。
寒杉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他知道,这又是一次徘徊于生死之间的挑战,握紧手中的冰刀,猛地扑了上去……
……
“放了这么个东西进去,你不怕他扛不住?”山洞里,素然的脸被火烤得通红。
“万一扛过去了呢?”墨心轻笑,“小家伙还算可以,我还真有点儿喜欢上了。”
“味儿还是重……”男人尝口汤,一语双关,可手突然停住了,女人也皱了皱眉,“糟糕!”她刚想站起来,却见那小门上猛然耀出层层青色光芒,她转忧为喜,“哈哈”大笑,“成啦!可算成啦!”
……
寒杉惊愕地看着身下压着的雪豹,那只粗壮的脖子已被他单手扭断,而自己的喉咙也在豹子的大口之下。
方才一刹那,他本以为自己完了,可手腕上的金色印记猛然爆闪,那颗“魂晶”也同时碎裂,其中磅礴的魂力像火山喷发一般狂涌出来,又尽数被印记吸入体内,他的手只本能的用力,咔嚓!雪豹应声而死。
他还在发怔,素然已经把他拎了出去,墨心长出口气,“如何?修成‘人神附体’的感觉还不错吧?”
寒杉直勾勾地盯着手中碎成齑粉的“魂晶”,“这、这就是……”
女人笑吟吟地抓过他的手,在腕子上一点,已褪去金光的雪民印记上登时浮出一个青色的圆点,她皱皱眉,好像有些失望,“唉!运气太差,才结成一颗‘魂印’。”
寒杉呆呆的看着,又见那青点慢慢消散不见,“这、这就是‘一印人神’?!”
“好像还挺知足的……”墨心撇撇嘴,“好啦,你走吧。”
“去、去哪儿?”寒杉还没从惊愕中回过神儿。
“该救人救人,该报仇报仇,天高地大,你想去哪儿去哪儿!”
“可、可我还想再……”寒杉急道。
“别想啦——你笨,教着太累,我可没有那么多闲工夫陪着你!”女人笑着说,“再说,你不是急着……”
“我不急——”寒杉忙说,有意无意的瞥了眼洞外,那只老鼠刚刚吃饱,被啃得发白的骨头上只落了薄薄一层雪花,“我——”
“好了!”女人似有些不耐烦,挥挥手,踢了男人屁股一脚,“走啦,熬个汤,用了仨月!”
男人依依不舍的站起来,几次回头看自己的那桶汤,跟在女人身后出了洞口。
“你们不是要我办事么?”寒杉在后面突然问。
“放心,不会便宜你,等需要的时候,自然会去找你。”墨心头也不回,男女转瞬消失在了茫茫雪色之中。
寒杉愣愣地站在那里,半天一动未动……
……
暴风雪依旧未停,茫茫雪原上零星缀着几颗黑点儿,其中一个是临时搭建的帐篷。
与“雪妖冥猿”一战后,林尧一伙只剩下了六个人,上好的伤药加上绝妙的功法,让他们在很短的时间里恢复如初。
帐篷里升起了火,护从在帐门前警戒,林尧看了看外面连天的飞雪,轻叹:“看来,我们真的该回去了。”
曼羽嘟起嘴,“扫兴!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什么都没猎到,如果不是那小子——”
“一个雪民贱种,不用太放在心上。”林尧冷冷地笑,“等回去后……哦,对了,咱们还有多远?”
那护从转过身,“九百里,如果不算上绕行路程的话。”
“为什么要绕行?”曼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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