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天,张三总算把这些孩子们安排好,看着孩子们换到新环境开心的笑容,张三也跟着高兴。晚上学校食堂第一次开餐,张三陪着孩子们吃饭,闻焕章走过来看了张三一眼问道:“我看三郎这学校规模,以后怕是要招收几千人吧?”
张三笑着点头说道:“只要大宋还有孤儿存在,这个学校就会存在下去。”
闻焕章是听过张三的名声的,对于张三花那么大力气来做这种善事非常不理解的,毕竟没有好处的事情没有多少人愿意干,张三看着也不像那种傻瓜。
张三也明白闻焕章的意思,但是总不能跟他说自己是为造反储备人才吧,张三把早就想好的理由说出:“闻教师可知道横渠四句?”
闻焕章眯着眼睛正了正身子说道:“自然知道,横渠先生学究天人,横渠四句更是吾辈读书人修身立德之楷模也。”
张三点头说道:“正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此四句话当是吾辈之典范。”
张三接着说道:“我的老师一生颠沛坎坷,晚年隐居京师市井,不因吾之平庸而弃,悉心教导,他走时留下遗言,让我若有机会定要讲他的学说流传下去,让更多的人知道世间真理。”
闻焕章很认真的听着张三瞎编,这还是张三第一次说起他的学说起源,闻焕章对这些事情还是很好奇的,他也很想知道张三这一身闻所未闻的知识是从何处得来。
张三苦笑摇头说道:“可惜我终究资质愚钝,少年又贪玩任侠,无意于仕途,每每思之觉得对不起老师往日教诲,但是老师遗言一日不敢忘怀。”
张三看着这些小孩说道:“所以我才有了这开学授业的想法,希望这些孩子将来有所成就,好将老师所学发扬光大。”
闻焕章笑着问道:“仅此而已?”
张三看着闻焕章的眼睛,闻焕章也看着他,两人对视一阵之后,都笑了,张三笑着说:“我与先生直说,这些孩子继承我的学说,受我的恩惠,那么来日我若有机会一展报复,必然为我所用。”
闻焕章得意的说道:“此王介甫旧策。吾岂能不知。”
张三点头说道:“是啊,介甫先生独负天下盛名三十余年,才高而学富,难进而易退。远近之士,识与不识,成谓介甫不起则已,起则太平立可致,生民成被其泽。吾虽吾王荆公之才,确有荆公之志。”
闻焕章屡屡胡子说道:“王公智者千虑,谁成想良法坏于小人之手,实在可悲可叹。”
张三也赞同道:“王公良法只是操之过急,须知治大国如同烹小鲜,急火攻之,必招反噬。”
闻焕章点头觉得张三说的有理,接着说道:“是啊,三郎若是荆公当何如?”
张三笑着说道:“往事如过往云烟,何须提他,若你我面对荆公之局面,也未必有良策,不过是笑谈罢了。”
闻焕章奇怪的问道:“三郎何出此言,荆公只是操之过急,若是缓而行之,未必不能使国家得治?”
张三叹气道:“荆公为看到事情的本质,既使再慢也难以成功。”
闻焕章知道张三每每都有高论,当下认真听着。
张三看着闻焕章的态度,知道自己今天不掏出点真家伙是忽悠不住他了,只好跟他讲起:“闻先生可知,这政治为何物?”
闻焕章点头说道:“《尚书·毕命》有“道洽政治,泽润生民“《周礼·地官·遂人》有“掌其政治禁令“故而政者国之政策法令也,策者教化之术也。”
张三笑着说:“这些东西总结起来就是治政者治民之道,那么执政者从何而来?”
闻焕章想当然的说道:“当然是读孔孟之书,学圣人之道。天子开科取士而来。”
张三又问:“那谁人可读圣人之书,那些人又能高中进士?”
闻焕章说道:“孔孟之道人人皆可习之,高中者学优而德广者。”
张三笑问:“我这么说吧,什么样的人才有财力进学读书?这一个读书人从开蒙到高中进士要消耗多少财力物力?闻先生你可算过?”
闻焕章想想说道:“殷实之家,有向学之心的人,不是都可以学么?”
张三摇头说道:“非也,读书非广有良田和官宦之家不能也,读书进学,笔墨纸砚,交友宴游,拜访名师,购买书本,然后有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读万卷书,贫者到何处去读,游学名师家资不厚者如何去得?”
看着闻焕章思考,张三又说:“所以读书除了个别人,大多都是地主和官宦之家,先生有没有想过满朝执政者都是出自官宦地主,那么王荆公之新法到底是动了谁的利益?”
闻焕章听完张三的话,一开始还不明白但是越听越觉得冷汗隐隐,王安石竟然是和满朝的所有人敌对。闻焕章不甘心的说:“我等读圣贤书,为官必然是为了造福一方,如何……如何……。”
张三笑道:“先生何必自欺欺人,这满朝文武又能有几人有匡扶天下之志?所以不论是谁去执行王公之新法,必然都是以失败告终。除非……。”
闻焕章听了除非两字张三停了,急道:“除非什么?”
张三也没有说话,手里比划了一个砍头的姿势,闻焕章也不是笨人,看罢也是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张三看着他的脸色变换,也不理他,吃了自己的饭就告辞离开了。
边走还边得意自己把这个水浒大才忽悠的团团转,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