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婵提着风灯唱着歌佯装无事的往前走,路过湖边的假山后,她没有看见,两个穿着灰色小袄的婆子相互使了眼色,然后绕过从假山后,抄近路上了风也亭;“来了来了,到下面了。”
风也亭修在高处,从池塘边上来,需要爬个慢坡,慢坡修了略微弯曲的台阶,两边是高大的树木。
秦氏李小珊杨嬷嬷三人此时站在亭子里。
秦氏听了道;“是一个人吗?”
回禀的婆子低着头:“错不了,还唱着歌呢,可高兴了。”
李小珊听了噗嗤一笑。
秦氏也笑了;“这人精不精傻不傻的,肯定以为我真的要请她吃螃蟹。”
杨嬷嬷问着两个婆子:“都准备好了吗?”
两个老婆子指着亭前不远的两棵大松树;“放心吧,只要她一过来,咱们就把渔网洒下,任她五阶六阶,都跑不了。”
松树的影子在月光下笔挺茂盛,将四周的杂树杂花都遮挡住了。
就算亭里灯火明亮,可也看不见树上有人,但树上一定是有人的。
什么叫埋伏?就是藏于暗处让人发现不了。
秦氏满意的点着头。
李小珊道;“给我狠狠地打,谁敢手下留情,我就打在她身上。”
秦氏回头看着她;“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正说着,一个老婆子道:“到了到了,到坡下了。”
秦氏李小珊既然全部走前一步,扶着凉亭的门柱,坡下一盏幽幽灯光飘忽着,不甚明朗,又因为台阶不是笔直的,视线不是很好,只能看见一个人的轮廓,具体是谁,并不能分辨出来。
那婆子低声道;“就是这盏灯,灯围子是柳枝的。”
众人去看那灯,根本也看不见灯围子的样子。
杨嬷嬷道:“除了小婵,不会有人来的。”
秦氏点着头。
李小珊蹙眉道:“她怎么不动了?”
那灯光在破下一直恍惚着,没有向前挪动的痕迹。
杨嬷嬷看向秦氏:“要不要下去看看。”
人都已经到那个地方了,如果下去看,打草惊蛇了怎么办?
秦氏一抬手:“该埋伏的都埋伏起来,她一会就会上来。”
两个老婆子听了立即提起厅里放着的小儿臂粗细的木棍,躲到两边林子里了。
坡下李迅达追上小婵。
他刚要说话,小婵嘘了一声。
李迅达对她眨眨眼。
小婵低声道;“咱们给夫人一个惊喜。”
李迅达笑了,心想这丫头还鬼灵精怪的。
小婵又将风灯塞到他的手里:“大人您提着,方才奴婢走的太快,都把您忘了,这坡路斗,小心滑倒。”
李迅达又想,傻是傻了点,贴心。
他点着头,声音也低低的:“那你跟紧我。”
李迅达提着风灯在前,小婵故意放慢了步子跟在后面。
等过了台阶的那个半弯,李迅达远远的见厅里灯火明亮,秦氏和李小珊正坐在正中间的石墩上说着什么,东面一个,西面一个。
他脸上升起笑容,心想果真再等他。
低头迈着方步继续往前走。
忽听头顶传来声音;“来了,放。”
李迅达抬起头来:“什么……”人字还没说出来,一张大网铺天盖地就迎上来。
又一绳索袭来,风灯落地摔破,四周顷刻间就暗了下来。
李迅达心叫不好,撒腿就要跑,可是身子倏然一紧,他人已经被结结实实的困住了。
“抓住了,给我打。”
不由分说的,四周陡然间涌出许多人,李迅达也看不请他们要干什么,话都来不及说就感觉头上一疼。
他啊的一声叫,扑倒在台阶上。
紧接着更多的棍棒落下来,打得他晕头转向。
“这小贱人,敢打小姐,给我往死里打,乱棍打死……”
“别打了,别打了。”李迅达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声。
“不打你?不打你你怎知夫人的厉害,给我打,往死里打。”一个老婆子叫嚣着。
李迅达都来不及想到底是谁这么嚣张,疼的啊啊啊大叫。
可是周围的棍棒并没有停下,好像真的要给他乱棍打死。
当意识到这一点,李迅达再也无法镇定了,他拼命喊着:“我是大人,我是大人……”
棍棒还在继续。
主持陷阱的老婆子听了冷声一笑:“你是大人,你怎么不说你是阿拙小姐?我还是王母娘娘的。”
李迅达又是疼又是气:“我真是大人,哎呀,哎呀,别打……”
这时离他最近的一个婆子蹙蹙眉,停下走到那主持的婆子身边:“老姐姐,听着真的像个男的,不会真的是大人吧?”
“怎么可能是大人?她是故意粗着嗓子说话,好蒙蔽咱们。”
“不,我是李迅达,我是李迅达,该死的……啊!”李迅达被打的无所遁形,被困渔网又无法施展功力,一腔怒火化作狮吼功,大喊出来。
“好像真的是大人。”婆子们都愣了。
亭子里秦氏和李小珊也听见了喊声,二人站起。
杨嬷嬷拐着腿从亭柱子后走出来:“夫人,好像是大人的声音。”
秦氏心头一颤,道:“下去看看。”
秦氏先一步跑下风也亭,三步化作两步到了松树下:“怎么回事?”
此时那些婆子也停下了手,领头的那个正让人去翻看到底抓到了谁。
“不知道,听着像是大人的声音。”
渔网中的人趴在台阶上,秦氏攥紧了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