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得了丁原密保,哪肯放过如此机会,他与张平嫌隙已起,仇怨早已接下,得到机会绝对不容错过,自然想到要借此发难,就算不能一次打倒张平,也必要让张平脱层皮。所以才有了今日朝堂之事,崔烈不过是依计行事罢了。只是这事起的匆忙,朝堂上自然没有什么风声传出,所以也勿怪张平不知道。
朝堂之上崔烈说的天花乱坠,有名有姓,细节完备,直将黄忠说成了奉张平之命前去袭杀朝廷命官,而且黄忠及其嚣张,不但杀害五原太守何昂还杀了越骑校尉吕良,并且在城中大肆屠杀,致使守城兵丁阵亡数百人。此罪名极大,几与谋反无异。
张平此时心中满是苦涩,这一刻他终于知道通玄到底想要干什么了,虽然他至今还没有收到黄忠等人的消息,不知道实情到底如何,但他依然可以想象这一切定是通玄的算计,一步步诱导自己步入陷阱而不自知。现在面对汉帝的责问,一时间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臣...臣请陛下明察,臣以为此事必有蹊跷,臣一心为国,为大汉为陛下鞠躬尽瘁,绝无二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臣绝干不出擅杀朝廷命官的事,更不会有谋反之意,臣请陛下明鉴。”张平实在无法辩驳,他现在两眼抹黑,一点实情都不知道,与其瞎掰不若避实击虚,避重就轻打感情牌。
刘宏其实也不相信张平会干出这等事来,通过这几年的表现,以他对张平的了解,不是躲在府中中炼丹修道,就是在太平学宫中教书育人,根本不愿参与朝堂之事。如此之人,再刘宏看来就是一个淡泊名利,一心修道的有道之士。不说别的,光是看在张平每月进贡的长生丹和各类丹药的份上,刘宏就不太愿意治张平的罪。不过此时证据确凿,此事却是不能就此按下揭过,定要有个结论。刘宏见张平如此说,不由皱了皱眉,不过还是想再给张平一个机会。
“国师,此事证据确凿,国师却说事有蹊跷,不知可否解释一下?”
张平心中更苦,解释,他如何能够解释,黄忠是他派去的,以他对黄忠的了解,心中肯定相信这事不会是黄忠所为,可是出了这等事,黄忠肯定脱不了关系,他此时不知实情,要怎么才能解释的清楚?但刘宏都问道这份上了,他无论如何都得给个说法。
“陛下,此事臣也是今日方才听闻,可否容臣回去了解一二......”
“国师,就怕你这一会去就不是了解详情,而是跑路或者造反了吧,如此岂不是正遂了你的心意?”崔烈不等张平说完便开口堵住了张平的后路。
张平恼怒的瞪了崔烈一眼,“崔大人,你如此慌急的陷害朝廷大臣,想要将谋反的帽子按到贫道的头上,到底按的是何心思?我看你才是真真的意图颠覆朝堂,想要独揽朝堂大权。”
“你...你...你休要血口喷人!”崔烈被张平反咬一口,顿时气急,指着张平说不出话来。
“国师,还是莫要转移话题,陛下让你解释,你还是好好的解释一下吧。难道这黄忠不是你太平军的人?难道这黄忠不是你派去五原的?”大将军何进此时却是站出来幽幽的开口说道。
张平一时语塞,何进说的没错,可是这派黄忠取五原的事实在有些难以说出口,何进也是瞅准了此事才如此发问。张平纠结了良久这才一咬牙,说道:“陛下,臣有罪。”
“嗯?”刘宏见张平直接认罪不由惊奇,满朝文武也是一片哗然,顿时议论纷纷。
张平咳嗽一声,压下旁人的议论,恭敬的向刘宏认错道:“陛下,臣请陛下原谅臣没有如实向陛下报告臣的私事。陛下知道,臣月前大婚,娶了蔡大人的千金为妻,可是臣其实在外面还有一个相好的,那日臣大婚之时,臣这个相好独闯大婚现场,臣当时心中慌乱,又放不下这个相好,未免混乱,当时便草草的将其一并收了。直到婚后臣才腾出空来处理此事,却哪知臣这个相好乃是瞒着父母来投奔臣,如今既然已生米煮成熟饭,臣也不好亏待人家。只是此时乃是臣之丑闻,哪敢声张,所以臣便悄悄安排黄忠前去接取臣这相好的父母。”
歇了口气张平又接着说道:“没错,臣这个相好正是五原太守何昂之女,臣派黄忠前去接取的正是何太守一家。臣本以为会迎来臣的老泰山,却没想到,却没想到臣的老泰山居然遭了贼人毒手。臣方才听闻噩耗,伤心欲绝,崔大人还要指认是臣派人谋害臣的老岳父。贫道虽然做下了丑事,可...可也不至于谋害老岳父,贫道敢问崔大人,你到底是何居心?”说着张平抬起袖子做抹泪状。
“你...你...信口雌黄。”崔烈被张平的这一番解释惊的目瞪口呆。
朝上众人忽闻张平自曝家丑,不由议论纷纷,在朝臣中的蔡邕也是面色变的极为难看,但是他心知张平绝非孟浪之人,如此说必有其因,所以虽然心中不悦却也不好多说。汉帝刘宏听了张平的说法却不由展颜一笑,觉得颇为有趣,此时的张平给他的感觉让他觉得更像一个真实的活生生存在的人,而非以往给他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模样。
“如此说来,日前坊前传闻张爱卿你fēng_liú倜傥,倒出沾花惹草的事是真的喽?”刘宏不觉的打趣道。
“这...臣请陛下治罪。”张平听到刘宏叫他张爱卿,知道这一关算是暂时过了,赶忙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羞愧状点了点头,引得刘宏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