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书看着司夏这般不情愿,不由得轻轻笑了,“虽然我看疑难杂症更加在行,但是这基本功我可是从来没有忘记过,所以,你不必这般,我保证,你没事。”何云书说着,提笔便写下了一张药方,像是想起了司夏怕苦的性子,特地放了几位微甜的药材,但是还有几分不放心,递给了晴欢,“你去煎药。”
司夏看着何云书,“怎么?还准备着这儿过夜不成?要真是这般,我可是害怕安宁会劈了我。”司夏开玩笑说着,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看着何云书,何云书也看着司夏,带着几分浅笑,倒是温润一君子,礼貌疏离,“我只是想起来,你一向不喜欢喝药,有些担心罢了。”
司夏听到这话,倒是难得地沉默了片刻,随即笑着,“今后不会再害怕吃药了。”语气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惆怅,何云书看着,挑了挑眉头,没有接司夏的话,恰好,晴欢的药煎好了,司夏接了过来,当真如她说的一般,不再害怕,几乎一口就喝完了药汁,何云书倒是侧目看着,多了几分惊讶,“你往日可不是这般。”司夏往日喝药,便像上刑场一般,只觉得喝药是天朝十大酷刑之首,向来都是拖,无法推脱便耍赖,硬是让人逼着,才像是喝毒药一般,喝了。
司夏只是笑了笑,倒是带着几分何云书看不懂的落寞和孤寂,“不过是没有人哄着了,往后的药,再苦也得咽下去,我再也没有可以矫情的人了。”司夏说着,看了看何云书,“神医,你还是快些回去陪着你的小娇妻吧。我没事的,毕竟可是丞相府打不死的小强,不过是喝药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何云书听到这话,只得转身离开,虽然心头有一丝异样,何云书还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他眼下有了更重要的人要去守护了。司夏看着何云书离开的背影,只是笑了笑,躺在床上,眼神缥缈,不知道飘向何方,忍冬看着,和晴欢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退了出去。
不过是日后再也没有没有人哄着吃药了,日后的药,无论是苦还是更苦,她都得自己咽下去,司夏这般想着,只觉得口里还是泛着苦意,心里却是更加苦涩,在黑夜里面,司夏终于落下了眼泪,这一条路都是她选择的,也只有在无人的时候,她才敢卸下伪装,她也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也不过是一个大腹便便的孕妇罢了,眼下,却肩负这逆天改命的使命,这担子真的有些重了,她稚嫩的肩膀,真的可以扛起这一切吗?
次日,又是天亮,司夏嘴角依旧挂着甜甜地笑意,昨晚的她像是从来都不存在一般,看着忍冬,“准备一下,今日我想要出关。”忍冬听到这话,有些惊讶,“小姐,再次出关可就是匈奴的地盘了,小姐去哪儿做什么?”
“去见一位阔别许久的故友。”司夏笑了笑,倒是不知道桃夭与那一位白衣公子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