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童年之时,扬帆遭人欺凌,可终究成长狠硬,却只将人弱被人欺,人善被人欺之念牢记于心,至于谁欺负了谁,不再重要。
曾几何时,扬帆尚为炼气期,瞧见有人凌空而飞,表面平静,却心中惊涛骇浪,任人摆布,视如玩偶般,暮然回首,也不过匆匆几年光景。
从来,他只愿以此鞭策自己,只求一份安定的归属,或者闯荡在外,心中有一丝可以归宿的港湾,可是他还有吗,或许没有了吧……
“我会恨姐姐吗,我会去猜那一切因她而起吗?”
“呵,大家不过都只是被摆控的玩偶而已,江涟漪,风起扬帆才有涟漪,风平浪静,又有涟漪存在的意义吗?”
“说到底,凡人修真者的本质,还是人的魂……”
此刻扬帆屹立在半空之中自说自话,看着远方,精神有些疯癫,逻辑很是混乱,就连讲话也是颠倒难懂。
而远方,便是秦山,一座高耸入云的山,
傍仙村以傍仙为荣,可傍仙村却再也不在了,魔门也好,仙门也罢,在扬帆心中,他早已麻木,因为他再也寻不到归属之感。
他是个脆弱的人,憧憬美好的人,这一点与江涟漪很像。
修真者就真的全都向往永生长寿吗,对于已经走上抑郁,心神麻木的人来说,那不过是最痛苦的折磨罢了。
扶了扶面具,扬帆低落自语:“秦山派,就从你开始吧,让我扬帆感到活的意义,让我别再那么迷茫!”
此面具是卫茹薇所赠,并无法阻挡神识刺探的功能,但扬帆依然将面具戴上,或许接下来要做的事,并不是他想要的自己。
“结合了寒霜真元,如果使出那一招的话,应该会威力大增吧。”
扬帆内心苦涩,麻木低沉,记忆搜寻之下,单手快速打出复杂的手决,一道道寒霜真元在经脉之中快速流转,急速飞驰向指尖处。
上前一跨,扬帆指尖对秦山远远一点大喝:
“天罡剑气其三,冰凌刺尖!”
一道惊天剑气波动,蕴含冰系属性而起,似从冬日而来,并进死亡而去,如刺尖利刃,隐隐将空气撕裂之景而出,细一看,才知是将途径空气皆冻结成冰。
这哪里是什么剑气射出,分明就是无形天罡剑气所到之处,空气自成利刃,这道寒冰利刃急速向前,越聚越烈,只是两个呼吸间便抵达秦山派护山大阵!
可就在这寒冰利刃要碰撞大阵之时,囤然消散。
一道轻灵的人影被寒冰利刃逼出而现,白衣轻纱,黑发灵目,这样熟悉的身影,不是谭清霜又能是谁?
扬帆依然屹立在原地,看不出情绪,谭清霜见状叹了口气,踏空而来。
“扬帆,我打下了禁制,你刚刚的攻击,秦山……”
可谭清霜话说一半,便被扬帆冷冷打断:“谭清霜,知道为什么那道剑气在你眼前三寸消失吗,其实我并不知道你在那里,只是隔得太远,我根本打不到秦山的护宗大阵而已。”
“你到底是怎么了,你不是已经重新拥有了肉身吗?”
谭清霜咬唇,直直看着扬帆:“扬帆,秦山修你惹不起的……”
“那好,我走。”
扬帆声音很轻,扭过了头:“你若是舍不得你的寒霜分身,那便收回,如果你可以有能力收回的话……不过你既然要以那样的方式过渡给我这个陌生人,那也请不要再跟随我,得与失都全凭自愿。”
说罢,扬帆也不再打秦山派的主意,踏空离开,他不想去解释秦山修目前走火入魔,也不想去再说更多话,只想离开。
半响之后,谭清霜流下两行泪,忍不住笑了起来,咬破了唇。
……
“喂,这里乞丐不让……”
酒家的小二话刚说一半,扬帆便将一粒碎银子压在他的手上,静静走入酒家,在一处偏僻的座位上坐下,头也不抬的开口:“上一壶酒。”
当然,对于凡人来说,有钱什么都好办事,很快一壶酒便很快呈上,扬帆依然低着头,平静的斟上一碗酒开始独饮。
起初,乞丐模样的扬帆也惹得其他品酒客看上几眼,但也就是看几眼罢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有人愿意用银子买酒,却不愿意穿整洁衣衫,也不足为奇。
半壶酒下肚,扬帆的对面走来一名年轻人。
年轻人笑着对扬帆开口:“朋友,可否一起……”
可这年轻人的话还没说完,扬帆的手以如影出,瞬间穿透他的胸膛,将其心脏捏碎,情绪低落的开口:“我,没有朋友。”
就在扬帆出手的瞬间,几名同样衣着整洁,面容白皙的年轻人齐齐站起,顺势拔剑,可就在他们惊叹师兄突然被‘偷袭’而亡的瞬间,一行十多人,突然齐齐倒下,再无气息可言。
而在酒家品酒的其他凡人,竟丝无丝毫神情变化,似乎并看不见此景,直到扬帆的酒喝完,抬手一挥将这十多名修仙者的尸体焚化,独自走出酒家,小二献媚的小跑上来,心想原来这十多个‘爷’是与这‘乞丐’一路的,真实上等人的恶趣味,立即对扬帆哈腰示好。
“爷,常来……”
扬帆沉默不语,转头看了这小二一眼,小二立即眼仁一阵迷茫,重新回到酒家门口待客,似乎扬帆这一行人,从未来过,而此处酒家品酒的凡人,也从未见过这群伪装成凡人贵客的修仙者。
抛开只针对凡人的幻境,扬帆还是那个身穿长衣的扬帆,而现在的他并未佩戴任何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