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移不要命的催动秘法,脸色枯槁地犹如濒死之人,他真的胆怯了。许柏看似凝气六层,可若真的将他当成凝气境,往往要吃大亏。
连他那个深藏不露又极不靠谱的师兄文满也曾说股,他就是个阴人的好苗子,他确实做到了。
徐已以为能为自己杀魂掌增添一分神魂,直到身死道消也没有弄明白许柏是如何反击的。再就是卢移,明明修为高他数筹,灵力充沛,却也输的莫名其妙。
许柏神魂异于常人,修为也异于常人。寻常时候,若是他不动手,不显山露水,根本看不出他是个凝气境的修士,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愣头青。而一旦展露却也只是看得到他的表面,神魂还藏在他背后。
如今他还只是弄不清楚洗魂诀的攻击手段,倘若他能将自己的神魂挥洒自如,凝气境之内无人能敌,甚至炼心一二层的高手也难免会阴沟里翻船。
于是卢移觉得胆寒,觉得诡异难料。此时他体内灵气已经消去大半,加上最后拼命催动秘法,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如风烛残年的老人般好像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药谷内,环境就好像是设定好了一样,一路过来,一层不变。除了那山边的小径略有不同之外,许柏等人就仿佛不断地原地打转。
他还没有弄清自己神魂为何忽然又充沛如斯,甚至更上一层楼,摸了摸手臂上清凉的手环。
难道真的捡到了好东西?他心念一动,若是好东西,怎么可能就如此随意地长在路边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他难以确定,这不符合他的世界观。在他看来,天材地宝都是需要争夺的,虽然最后都应该属于他,但如此轻易地却是从来没有预料过。
而且缚枝,到底是沾了破邪枝气息的“附枝”,还是其他什么东西,他也不清楚。只是隐隐觉得,这一截东西竟然能与自己体内息壤之气产生共鸣,应该不是寻常东西。
片刻后,他追上叶青,三人趴伏在一处大石后,往谷中空荡中央望去。
叶芮此刻被丢在一旁,被几个卢家之人制住,动弹不得。
叶青按捺不住,要出手抢回叶芮,被许柏按住,不动声色朝他摇头。此间除了卢移,还有两位炼心高手,一名卢早,还有一名便是那位长相普通的中年人,他面无表情,像颗石头。
叶青冲进去无疑只是送菜。就算加上他,还是如此。他可不认为自己能够打得过两位炼心高手,何况那个中年男子深不可测,仿佛一潭死水,看不出修为。
叶青只好暂时按下焦躁不安的心思,目光从谷中扫过,眼中一黯。在卢俊脚下,躺着两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正是叶树与叶建,他们双目紧逼,气息游离,生命之火已经暗淡地犹如残烛,让他心痛。
“居然还收拾不了一个凝气境的小鬼,移叔,你叫我该怎么说你。”卢俊眯着眼,语气平淡,却让人心中发寒。
卢移修为虽比他高,却仿佛受气的小媳妇一样一言不发,也不敢反驳。那中年人仿佛死了,甚至没往卢移看一眼,只是嘴角微微勾起,眼中波澜不惊。
“少爷,当务之急是先完成仪式,待到老祖归来,也不必忌惮叶家,至于叶青的生死,也就没有那么重要。”
卢早开口道,他与卢移有多年的交情,虽不理解为何好友会败于一个凝气境蝼蚁之手,也只能硬着头皮开口相助。
卢俊微微点头,确实如此。他咬牙切齿,脸上露出愤慨之色,待到老祖归来,你给我等着,妹妹的血仇,欺辱之恨,我要一一回报于你。
见他割破手腕,将血煞旗插在一株灰褐色植物之前,又将鲜血直流的手腕靠在上头,任由血液滴落,直到将整个回魂根染得血红,随后一把口中念叨,一手抓住血煞旗,重重一掷,轰得巨响,一轮褐色大阵如阴影般铺散开去,罩住方圆数丈。不久,回魂根急颤,那褐色根茎饮饱了鲜血,显得更加诡异,它忽然化作一缕黑烟消失在阵法当中,血煞旗中无数面孔扭曲的生魂飘出被黑气吸引往空中聚积。
许柏忽然感到一阵气闷,有种大祸临头,被什么邪恶盯着的感觉。不由地有些惊讶,他望空中望去,便见到浑浊的空中忽然颤动,缓缓裂开一道漆黑的缝隙,那缝隙当中流出一种仿佛血液般的黑气,仿佛要凝固了一般,黑气骤然间将所有生魂吞噬,更是明晰起来。
那黑气在空中不断散发出极为邪恶的气息,下一刻,天地间便只剩下一个声音,一股断断续续的喘息声逐渐从四面八方传入,仿佛有人在逐渐靠近此方天地。
卢俊眼中露出极度疯狂之色,虔诚地如同被洗脑的教徒。英俊的脸上那一抹狂热化作实质,配合他手腕不断滴落的鲜血,场面十分可怖。
这个时候,便是那个如死人一般的中年人也微微有些动容,古井无波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静静地望着空中不断凝聚的黑气,似在等待什么。
这个时候叶青再也不能安稳,他想趁卢俊等失神之际动手。但也知道,如果不阻止卢俊,后果太过严重。可自己拿什么阻拦,他看向许柏,沉声道:“许兄,不能让他们完成仪式,等到他彻底归来,整个林湖镇将不复存在。”
许柏将面如死灰的小贼丢下,转头去看叶青,心想关我屁事,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的,上去还不够给人塞牙缝,送死,他可不爱,他又不是圣人,还背负着许氏一族的血债,责任重大。
半响,许柏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