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信?”蔚离歇愣住:“九歌的母后?”
“是的。”青棋点头道:“目前得到的消息是这样。”
“那倾城呢?可知她自己的身世?”
“怕是还未得知,那叶信劫走倾城后便将其收为己用,纳入鸷鸟门中。”
“果然是心思缜密,高瞻远瞩,看来当年轰动一时的叶氏冤案怕不过是一场作秀吧?”
“但确实死了很多人。”
“心狠手辣,所谓的一门忠烈到头来不过是狼子野心罢了。”蔚离歇目光渐渐深邃起来:“看来与寒王合作,叶信是留了底牌的。”
“公子打算如何做?”
“想个办法,让张奇知晓此事,切记,务必在拿下东胡之后。另外,告知勤王倾城的身世。”
“是。”
面对勤蔚来犯,昭王宇桓始料不及,朝野上下乱做一团,先前只道是勤堰伐琪,熟料勤国一举三冥合一,居然返手便联蔚伐昭,这勤王的胆识与野心未免也太大了些。
“大王,需不需要与姬将军说说?”韩修沐提议。
“说什么?”一边的丞相姜尚冷冷道:“韩都尉难道不知此番领兵的将领中,那姬茕羽便是其中之一么?”
韩修沐语滞,不觉将目光挪向一侧的龙常,却见他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不知大司马有何想法?”宇桓忍不住开口道。
龙常见昭王开口,于是抬头:“倘若寒国能出兵蔚国,昭国的困局当迎刃而解。”
“寒国?”宇桓微微一愣:“听说寒军去了东胡,欲助匈奴拿下东胡。”
“拿下东胡之后呢?”龙常看向宇桓:“大王以为以寒王的心性,长途跋涉,劳师动众的难道只是为了帮匈奴拿下东胡吗?”
宇桓闻言怔住,此时立于一侧的韩修沐不觉惊觉:
“大司马意思是寒王出兵东胡真正目的在于蔚国?”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老夫实在想不出更好的理由来解释寒王的动机,他可不是善人。”
“那依大司马的意思,寡人该如何做?”
“两手准备,一则备战勤蔚,打持久战,二则遣使去寒,与寒联盟,前后夹击蔚国,速度要快。”
“那勤国呢?”
“勤王不是傻子,一旦寒昭结盟,他难道还能举三冥之国力相助蔚国吗?先是伐琪,而后吞堰,他若是再不好好消化消化,怕是要吐出来了吧。”龙常说着淡淡一笑:“伐昭对勤来说并无好处,想毕当初之举,也是为了劝说蔚国放弃与琪结盟,所以伐不伐昭,完全取决于他的对手是谁。”
宇桓不语,良久:“不知由谁出使寒国比较合适?”
“臣愿前往。”丞相姜尚上前一步:“臣与那寒王曾有旧交,定能促成此事。”
宇桓忍不住看一眼龙常,却见龙常只是低头不语,于是只得轻咳一声,“好,那此番出使寒国的重任便有劳丞相了。”
“谢大王。”姜尚随即叩拜谢恩。
宇桓抬手示过,然后转向龙常:“大司马听旨。”
“臣在。”
“备战勤蔚,由大司马龙常领兵,韩修沐为副将,从旁协助。”
“是。”
夏天的烈日炙烤着泥土散发出阵阵土腥味,练云看着袁亮静默不语。
“你想说什么?”袁亮看向练云。
“为什么不是你?”练云冷冷道:“他如此待你,你当真还要为他守这个位置么?”
“他的选择并没有错。”袁亮淡淡道:“姜尚巧舌如簧,龙常久经沙场,如此甚好。”
“甚好?”冷云突然冷笑起来:“没想到我所敬仰的哥哥,竟是这般没用。”说罢练云转身便走,留下一抹清冷的背影。
袁亮没有拦她,她的心性他再清楚不过,他与她不同,他没有争的yù_wàng,叶九说的没错,大道之下,顺势而为,这个势,不光是勤国,放眼天下,即便争得一时又有何用,大势所趋,昭国必定是个过往。
“在想什么?”宇桓的到来让袁亮不觉愣住,随即躬身下拜:
“臣袁亮见过大王。”
“她说的没错,你如此忍气吞声,确实没用。”
“大王说笑了。”袁亮拱手道:“从无僭越之心,何来忍气吞声?”
“为什么?”宇桓看着袁亮:“对这个王位,你当真没一点想法?”
“没有。”袁亮淡淡一笑:“以前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是吗?”宇桓就着台阶坐下:“对今日朝堂之事,你有何看法?”
“大王圣明,这确实是眼下的良策。”
“眼下?”宇桓抬头看他,然后示意他坐下:“这里就你我二人,你不必拘礼,继续说。”
袁亮闻言在宇桓身侧坐下:“结盟寒国确实能解燃眉之急,只不过这样一来,便相当于大王为寒王的一统天下扫除了障碍,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所以说昭国的得利不过是昙花一现,终将消失。”
“大胆。”宇桓闻言瞬间骤怒,手指着袁亮半天方又缓缓放下,“既如此,今日朝堂之上,你为何不说?”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大王若是不信,微臣岂非自讨苦吃。”
“你倒是懂得明哲保身,那依你之见,此番结盟寒国当做何解?”
袁亮看着宇桓半天:“微臣不敢说。”
宇桓一滞,强忍着心中的不满沉声道:“说,寡人允你无罪。”
“不是结盟,降王为侯。”
“放肆。”宇桓随即起身指着袁亮大骂:“你居然胆敢撺掇本王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