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丫呀!你这装的都是啥,咋还一股子味儿。”
虽然林瑶户口本上的名字是林瑶,可是丑丫这个名字被人叫了八年,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改,而且她自己也没那么矫情,为了谁让原主本来就叫丑丫呢。
“三哥,这是草药当然有味了,等咱们进了城把这些卖了钱,我再给你车费啊。”林瑶坐在拖拉机里喊的十分大声。这拖拉机是最老的那种,前面一个机头可以单独犁地,后面的是拖斗车厢,可是拉货运粮食,林瑶现在就坐在后面的车厢里,拖拉机一突一突的加上路不太平坦颠的十分厉害,而且拖拉机喷出的黑色废气时不时吸上两口,那滋味,林瑶想哭。
不过也没有办法,村里儿只有这种交通工具能装载。
前面被叫三哥叫王健康,在家排行老三,今年十六岁,正如他的名字一样生的健壮,人也老实。今年退了学在家务农,打算过年后跟着两个哥哥去外地打工。今天他原打算去附近的镇子拉几袋化肥,正好方便林瑶。
同是一个村的,王健康当然知道林瑶这一个夏天都在到处收草,可是这这草他从小看到大,除了放羊时喂喂羊就没什么用处了,如今丑丫收了那么几大包说能卖钱,他是不信的。
不过她娘说丑丫命苦,能帮就帮帮她,所以他才带着丑丫和他那几大包草。
大概坐的久了,林瑶在一颠一突的节奏下都犯了瞌睡,直到王健康来喊她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看到宽阔的沥青路和楼房,林瑶一下子清醒了。
“丑丫,咱们到镇子了,你这要去哪啊?”林健康问。
“三哥,这镇子上不是住了一个拐子老中医吗?你知道他家住哪吗?”
王健康憨厚地点了点头。小时候出疹子他妈带他去过,那时拐子李给他喝了又苦又臭的药,他到现在都记得。
“那就把车开到他门口吧!”
王健康点了头,托着几个包袱,开着拖拉机图图地走,引得路人一阵注目。
拐子李是附近有名的老中医,不过因为近几年西药方便又快捷,他几乎没什么用武之地,于是做起来收购土特产和野生草药的生意。不过因为他的一只脚跛了,没办法去那些偏僻的地方就只能等人上门,可乡下哪里有人识得这些东西呢!
可没想到还没到拐子李家,他们就给人拦住了。
“这位小哥,你这车里拉的是坤草吧,老远就闻到味儿了,卖吗?”
王健康把车停在路边,并未熄火,伴着拖拉机一喘一突的声音抓了抓脑袋局促道:“俺也不知道是啥草,叔,你真的要买吗?”
“买,买,你把车停了,我先看看成色。”那人一拐一拐地上了车,打开一个袋里,从分别从中间和最底下抓了一把坤草铺在灰色的短褂上,先问问又尝了尝,最后一口吐出来,喊一声:“真特么的对够儿。”这坤草在就要在花没全开的时候割下来药效才是最好的,而且就是晾晒也很讲究,他平日里收的那些不是还没开花就是已经开败了,而且有的人为了称的时候增加重量没晾晒好就送过来,有的甚至来不及再次晾晒就生了霉,没了用处。
拐子李还要打开其他袋子,却被一双小手挡住了。
“这袋是薄荷和金银花,我这里还有曼陀罗,何首乌,车前草,蒲公英,苍耳等二十几种草药,您是李中医吧,我们正要去您家,你指个路,到了家您好好看。”
被拦住拐子李本来不是很高兴,不过听就是送给他的便又十分高兴,连忙指路,等坐定后才认真看一同坐在车里的小女孩。
心想这孩子不过岁的样子就认识那么多中药名,而且那坤草处理的也十分好,家里肯定有同行,要不然也搞不出这么一车子货。
到了他家,拐子李跳下车,招呼自己儿子将东西从车上搬下来,打开袋子的口袋,看了好一会。
“嗯,不错,不错。”这次种类不仅多,而且处理晾晒的非常好,该有根的有根,该去叶的去叶,一看就是行家。这么满满一车比他一年收的有用。
“小军,去,管你妈要200块钱。”说罢又转头对林健康笑眯眯地说:“按道理是按斤算的,但你这十几大包我家没那么大的秤砣,我目测了一下,大概也就这么多了,不信你可以拉去其他地方试试。”
货验完,拐子李开始做生意。
王建康听说这车草值200块钱当即就愣了,心想这草还真能卖钱呀!
“哥,来的时候咱爸说没有500块就还拉回去,他给少了,咱们拉回家吧!”
200块钱,还真把她们当成二货打发呢!
她这一车少说也有五百斤,就是5毛一斤也不是这个数,要知道古人开方子抓药都是按照几两几钱来抓的,她不信现代人都是成斤喝中药了,这东西拐子李只要能转手就会翻倍赚,可是没想到还没到手就想坑他们一笔。
换做村里任何一个人都会很高兴的卖掉,可林瑶知道自己东西的价值。
“走吧,哥,爸说拉回去会有人来咱家收,走,咱们去买种子吧!”林瑶拉着一脸懵逼的王建康,把袋子的口袋都扎紧,准备再次搬上车,这时拐子李急了,“400,多了我真的没有了,我只有这么多。”
这话是对林瑶说的,他看出来了,这个小的才是当家的。
林瑶停下真得认真思索了一会,还是对着王建康说:“哥,咱爸说了,如果钱不够就让拐子李卖后给咱卖药材种子来抵,咱爸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