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咳咳......”悟空正要跳起来质问,奈何情绪和身上的动作引发伤口复发,胸腔里还没吐尽的血呛住咽喉,顿时让她苦不堪言。
“哎呀大圣,为了你的身子考虑,就别再这么激动了好吗?”秦广王急忙过去扶着她,帮她顺通肺腑。
悟空用手接住涌上来的淤血,别过身抹去唇瓣上的殷红,待气息顺通后,虽没有再动太大的肝火,可还是皱眉仰视台上的地藏菩萨:“菩萨,为什么我不能知道?那个六耳猕猴的力量到底从何而来?除了她,以后还会不会再出现另一个‘我’?她是模仿的我!凭什么我不可以知道?”
偌大的地藏宫充斥着悟空的质问,当碰触到廊柱时,它们甚至没有被弹开,而是像尖细的长针传过去,刺进那空旷的殿宇中。地藏菩萨将她的执着看在眼里,神情却始终保持着疏远的淡漠,他轻轻叹息一声,似是非常无奈。
“不是不让你知道,悟空。而是太早,更何况,连我们都还未彻底了解,这六耳猕猴到底为何诞生。”
悟空撇撇嘴:“呵,太早......你们就是喜欢故弄玄虚。”
“故弄玄虚也好,冷漠无情也罢,随你去说。信不信都看你们,但我们如此选择的背后有很深的理由,那也是你如今不能理解的。”
“好啦好啦,我没那工夫和你瞎掰扯这些,说话七绕八绕的,费神费心。”悟空很是不耐地摆手打断,仿佛是经历了什么疲累的事情那样,开始揉头,“那既然如此,菩萨你总归是帮我一把?你有没有法子解掉我身上的毒?若不是我不能使用法力,那妖怪根本不可能得逞。”
熟料,地藏菩萨的眼中露出为难,他合起眼摇摇头。
“不......不会吧,菩萨你也不知道法子?”看到地藏菩萨的反应,悟空的心里咯噔一响。“那,那其他佛祖菩萨呢?你可不可以帮我去问问?”
接下来她得到的回答,更是让呼吸也跟着短暂的停滞。“事实上,如果你现在的情况真的有办法解掉,这一个月来,观音早就找去了。”
悟空往后踉跄一步,失血过多的脸变得煞白:“什么......这怎么可能?”她忽然少有地萌生出一种恐惧,要知道,佛法的强大早在500年前失败时就体会到了,某种程度上,他们的确代表了这世间最高的力量呵学识。连他们都不能有办法解毒......那这个毒,到底是什么!
突然间,她回想起苏醒后从莫文口中听到的事情。他们说,赛菲罗当初也中过那蝎子精的毒,被路过的莫文的父亲所救,并留了方子,自己也是服用同样的方子以后才总算挺过来。
当时因为被封印法术,所以她始终觉得是体内还有残毒,可现在仔细推理,这毒不该有特别的针对修炼之人的能力,若是因为赛菲罗ròu_tǐ凡胎不受影响,那莫文的父亲作为修道之人,难道会看不出来么?但那留下的方子里却对这“封印法术”只字未提。
悟空睁大眼,突然感觉到浑身上下所有的伤口都被这清冷大殿里的风拂过,又疼又痒。
她突然觉得自己的思路错了。或许,让自己无法使用法术的不是“毒”,而是某种特别的东西呢?因为说起来这一个月,自己隐隐感觉到体内的法力无法流动运输,原以为是余毒作祟使丹田经脉受损,但现在细细回想,却依稀有些不对劲。那些与其说是丹田经脉的原因,倒更像是,什么东西把浑身上下所有的法术通道都给死死赌严、抢占了力量运输的空间,可它们本身却释放不出来。
地藏菩萨看着悟空的表情从沉思到了悟再到惊惶,对着抬起头用眼神无声询问的她轻轻颔首:“没错,因为这不是解毒的问题,而是有一些别的东西,让你无法使用法力。”
“这个东西和六耳的诞生,有联系吗?”不然的话,也未免太巧合了些。刚好自己无法动用法术,刚好有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妖怪趁机取代,天下会有这么偶合的事情么?
可是地藏菩萨却没能给出答案,又一次地发出无奈的叹息:“这一点,我们目前也并不知晓。现下唯一能做的,是帮你治好这一身伤,再将你送回到玄奘身边。”
得到可以回到玄奘身边这样的好消息,悟空心中划过短暂的喜悦,而后便被深深的忧虑所覆盖。“可是,我现在的情况......治不了那妖怪,也护不住师父啊。”
“那这些就要看你了。”地藏菩萨似笑非笑地勾了勾手指,一股暖橘色的细流从指尖流出,滑落在悟空身上。它们飞快地散开,如同细腻的薄纱衣罩住悟空全身,而后慢慢地渗入衣下。
清凉的感触从皮肤表面散开,尤其是在那一处处伤口的位置变得尤为明显。悟空感知到,血肉正在极快地恢复、生长,以至于那种伤口恢复的搔痒感觉让她不自在地皱了皱眉。不过,原本动一根手指都会被牵扯而出的疼痛开始飞快消失,轻飘飘、拾不起力气的身子,也终于重拾那种血气饱满的力量。
随着光芒一点点消散,悟空脸上褪去惨白,充实红润。她抬手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端详起恢复好的身体。“你想让我悄悄跟在师父旁边,不去揭发她,是么?”
“准确来讲,是先不要打草惊蛇,去触那个霉头。”
“那我怎么可能忍得了!”悟空几乎是一下就又爆发起来,瞪着那坐台上仿佛什么事都无所谓的地藏菩萨,越看越气,“她用如此不齿的手段对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