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容白便将依依不舍的小公主送回了皇宫。
离开皇宫,容白又迷失在京城繁华的街道上,坚持了这么长时间,容白也清楚,如果衡清不自己出来,她肯定找不到他。
可是,衡清为什么不自己出来呢?
容白窝在角落里,她想了好多种可能性。可是,没有一个能站得住脚。当初那个一直说,不会离开自己的人,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难道,他真的死了?
容白抱着腿坐在桥墩,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忽然觉得很寂寞。
“姑娘,别愣着,吃个番薯。”
容白茫然的捧着从天而降的番薯,一时间有点发愣。她不是没见过这种食物,但是这是她第一次无偿从别人那里得到食物。
容白看了看自己的装扮,一点也不像要饭的。
“我不饿。”容白将手中的番薯送还到眼前老妇人的面前。
“那你肯定是有烦心事了。”老妇人也不收回温热的烤番薯,反而慢慢坐到容白身边:“我看你不开心,正好我家老头子去那边买东西了,老婆子跟你聊聊吧。”
容白抬头,正好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往一家脂粉铺子走去。
容白默默的看着老人,见他颤颤巍巍的走进脂粉铺子,等到背影都消失的时候,才怔怔的收回目光。
“唉!”老妇人叹了一声,没再开口,只是站起身,又去摆弄自己的烤番薯的炉子了。
容白其实,最羡慕的就是这样的生活。无忧无虑,不需要多少资源,安安静静的在世界的某个角落。
如果之前没有非要寻找小衡,也许自己现在就在临江县过着这样的日子呢。容白撑着下巴呆呆的看着街道。
忽然站起,然后飞速的奔向街道的某个角落。
“姑娘,你的番薯!”老妇人在后面喊道。
容白此刻跟本没时间管那什么番薯,她眼里只有那个从街角一闪而过的男人。陈老幺怎么来了,他不应该跟着温婉在通州么?
陈老幺的身影很快,但是他就算再快,也容白也可能认错。温婉不应该派人来京城,就算派人来京城,应该也会告诉自己。
但是,陈幺老怎么突然来了。
容白追到街角,没有找到陈老幺的影子。这下,容白确认了,陈老幺刚刚明明发现了自己,却不仅没有相认,反而加快逃跑了。
陈老幺是容白亲手教出来的,当初他的实力在一众汉子中是垫底的。可是,这多了大半年的训练,陈老幺的战斗力和逃生能力,容白可是清清楚楚的。
那么长的距离,陈老幺但凡没用吃奶的力气逃生,容白都是能追上的。自己追不上的唯一可能,就是陈老幺用的逃命的心在逃跑。
为什么!
容白完全不能理解了。明明看到自己了,为什么要躲?
还有衡清,明明在东宫过得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开?
站在街角的容白,有些惊恐。这条街道,她一点都不熟悉,这里的人,她全都不认识。好像回到了当初被丢弃的时候。
容白下意识的伸手,背上空空如也。
容白缓缓蹲下,目光呆滞,忽然情绪控制不住,捂着脸大哭起来。她又一次被丢弃了,衡清跟所有人一起丢弃了她。
深夜,卫玄找到容白的时候,她正坐在码头边。垂着头,看着河里的水,似乎在想什么。
“蠢女人,到回家的时候了。”卫玄走到容白身边,伸手,想要拉起容白。
容白没有抬头,一点反应也没有。
“你怎么了?在外面受委屈了?”卫玄问道。“找衡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总能找到的。”
容白看着水中倒影的月光,她从中午到现在,一直看着这里的河水。河水全都向着一个方向流淌,从不回头。
那些人也一样吧。
“小衡,你说,我是不是又被抛弃啦。”容白声音沙哑,显然哭过了:“我觉得,我现在很难受,比小时候还要难受。”
容白抬头,通红的眼睛里还满溢着泪水:“我今天看到陈老幺了,他看到我像逃命一样逃走了,明明他是我教出来的。还有衡清和启忠,明明在京城,明明我一直在找他们,可是,为什么不肯出现呢!”
越说,容白越是委屈,最后抓着卫玄的衣衫,不断的哭泣着。
卫玄无奈,伸手扶住容白的肩膀。是他做错了么?那个叫衡清的男人消失,是他的授意。
那个男人没有足够的能力,无论在末世还是现在这个世界,他都不是有能力保护容白的人。他怎么能让这样的男人在容白身边呢。
可是,没有那个人,蠢女人真的让人好心疼。
“败给你了,我帮你找他。”终究,姐弟中先败下阵来的是卫玄:“只要他在京城,我就能找到他。可是,蠢女人,你别哭。战场上受了那么重的伤,你都没哭过。现在你好好的,更不应该哭了。”
说完这句,少年仰着头,望着天空只剩一半的月亮。
他的嗓子里,也一样堵得慌。
如果没有遇到容白,那么这世上便没有他需要挂念的人。可是,他遇上容白了。遇上那个为了找他,想要走遍世上的蠢女人。
从明白这件事情开始,卫玄就决定,要好好保护这个蠢女人,不让她受一点苦。可是,这一次,确实他自己伤害了她。
“姐,你别哭,我帮你找他。”卫玄指着天上的月亮:“你看,那个天体在这边看是会变形的。等它成一个圆形,我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