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之上,形势瞬息万变,由不得皇甫嵩等人再多去琢磨为什么太平道黄巾蛾贼实力会暴增的这么快,更何况现在是汉军必须要改编,不然任由黄巾蛾贼这么突破的话,恐怕很快便能让他们直接突破汉军纵深了。
“令骑兵出击,于两翼包抄,直杀贼张角马车,擒得其。如此,敌必自溃!”皇甫嵩指着前方张角马车处,当机立断道:“再令,后军压上,必须助前军稳住阵脚,只待骑兵破贼,全军出击,一招灭敌。”
传令兵抱拳称“诺”,随后便拿起手中令旗,几番挥舞,向着前军出指令,而皇甫嵩身边诸谋士闻得其言,也是皆称赞道:“中郎所言极是!”
“将军,皇甫中郎有令!”
汉军前军,正喝斥前军被蛾贼突破防线的伏泉,闻得身边典韦呼喊,随即循声望去,很快便读懂了皇甫嵩的军令。
“既如此,皇甫中郎有令,自依令而行!”伏泉说道,本来按他本意,是想组织精锐兵士,反冲杀贼军,从而稳住阵型的。
毕竟,只要将黄巾蛾贼冲在最前方的忠实狂热信徒给消灭大半,他们后面那些没有勇气冒着汉军箭矢冲锋的步卒,也自然做不到刚才黄巾蛾贼狂热信徒以命博命冲锋的狂暴气势,这样汉军就能抵挡住黄巾蛾贼这一番的攻势了。
不过,现在既然皇甫嵩准备全军压上,直接结束战斗,伏泉也不打算阻止。终归汉军一直维持军阵不动,无非就用要一边用军阵消耗贼军的同时,一边试探出黄巾蛾贼的具体实力,看看对方有没有隐藏的大杀器。
只是,这一番交锋,黄巾蛾贼虽然实力因为张角主动坐镇暴涨,但是明显全军出动以后,都没有什么令人震惊的军阵战法出现。
或许,这一次出城野战,与汉军进行最后搏命决战,在贼“张角”眼里,他的出现就是黄巾蛾贼的大杀器了吧。毕竟,这番战斗的效果也很突出,黄巾蛾贼突破性的堂堂正正的将结阵以待的汉军军阵,连续突破两道结实的防线,这是在难得。
要知道,往日他们太平道黄巾军,在与结阵的汉军交战时,除非对方人少,靠着以命博命,以及比汉军更多的弓弩远程杀敌,可以突破汉军军阵,不然如果在两军实力相差不大的情况下,他们能突破一道汉军防线就算万幸,更可况现在可是一鼓作气突破两道。
然而,如果太平道黄巾军没有其他隐藏的大杀器的话,那么仅仅凭着“张角”这个邪教教主,所出现带来的士气实力暴涨,虽然一时之间可以抗衡汉军,但如果想要战胜汉军的话,这无疑是非常困难的。
因为直到此时,汉军都只是在用军阵防守,还没有开始什么有效反击,作为可以靠着步卒军阵,就可以逆推匈奴、鲜卑这些草原民族的汉军,他们的反击同样不比靠着军阵防守差。
“呜!呜!呜……”
汉军右翼,耳中听着熟悉而亲切的号角声,让得凉州一干早就等得双眼朦胧的边地骑兵,如同焕了青春一般,清醒了几分。
郭汜大声的打了一个哈欠,嘴巴张得足够塞进一颗苹果,一边策马,一边还不忘在马上直直的伸了个懒腰,将边地之人娴熟的控马技术展露无疑。
要知道,在还没有铁质马镫的时代,汉军骑兵都是以单边木质的马踏,作为上马的缓冲而已,而平日里像郭汜这些凉州边将,都是不屑于用马踏的,因此刚才的那一番动作,完全是靠着他的腰力和双腿肌肉的控制力来做的,这种控马实力,其中难度无法想象,但在郭汜这般操作下,却显得如何吃饭喝水一般,容易简单。
伸手揉了揉眼睛,郭汜这才笑道:“本欲酣睡,却闻出战,也罢,今日便让皇甫匹夫知晓,凉州男儿无此懦夫辈!”
身边李闻声调侃道:“郭多汝这盗马贼,贼性不改,好逸慵懒,既已欲睡,便就此回营,此番平贼大功,便由吾等代劳!”
“是极!是极!”
“郭多,尔不如回凉州,复盗马为生,大战一事,吾等代劳便可!”
……
有了李这一声带节奏的调侃,很快其余凉州诸将,如胡轸、王方、李蒙、等人,便跟着李的调侃,继续对郭汜口头上“落井下石”起来。
“豚犬之辈,逞言语之利辱人,待会倘若杀敌不如吾,汜必令尔等后悔!”见众人联合欺负自己,甚至还用他的黑历史编排,郭汜气得红脸,指着他们叫骂起来,脸上的腮帮子都鼓囊囊的无处泄。当然,他最恨的还是率先挑事的李,毕竟在场之中,只有他和李、张济等将是董卓的老部下,其他人相比他们来得较晚,若是没有李这一番起哄,郭汜就是给他们几个胆子,这些家伙也不敢这么黑自己,可是现在被李这么一搞,这些人明显是找准了机会肆无忌惮的“落井下石”,摸黑自己,可偏偏他又无可奈何。
“哈!哈!哈!”
见郭汜情景,凉州诸将皆笑,一时间,右翼的凉州骑兵仿佛并未参加大战,而是像是举办家宴一样。
旁人见此,或许会说这些凉州边兵自大,不过,知道这些凉州边兵习气的人,可不敢这样想,因为打仗之前相互笑骂,对于这些边兵早已是常事,或许说打仗于他们而言就是吃饭喝酒那样简单,根本不用紧张。他们和普通人不同,年年都有兵事的边地,早就将这些边兵,打造成了对于战争不惧反喜,某些方面而言,他们甚至是渴望到一定程度的战争机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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