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汉生道:“我饿了,有东西吃吗?”
月季连连点头,直奔去小厨房做吃的,下定决心做一顿最好吃的饭菜给汉生送别。
潘芷云跳下房梁,“你这小侍女挺有意思。”
汉生径直走到床边,从床下掏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包裹,“少废话,走了。”
潘芷云有些惊讶地看了汉生一眼,问道:“不让你忠肝义胆的小侍女送别,不去再看你家陆沉一眼?”
汉生道:“送别徒增伤感,还是算了。陆沉我也不去看了,再看一眼就不想走了。”
“好吧,依你。”潘芷云左手前来拉住汉生的手,另一只手握紧手中的六颗六角磷石,二人凭空消失。
......
过了一刻钟,远远传来月季的声音:“小姐,吃饭了!”
月季喊了两声没听见回音,进屋一看,房间已经空无一人,整个屋子到整个院子都是静悄悄的。
天边连乌云都不曾有一片,云淡风轻。
小月季又一次红了眼眶,这一次可谁都哄不好了。
......
下午,陆沉仿佛从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境中醒来。
醒来时,发现自己受的箭伤已经结痂,看势头十日之内便能痊愈,不由奇怪。
原本他以为,伤势虽不重,但这南海毒珊瑚中提炼的毒素,少说得修养一个月。
“元左。”陆沉喊了一声。
元左应声而入。
“把我这几天昏迷时的事情告诉我。”
元左一五一十,将汉生从潘芷云那里要到一个药方将他治好的事情告诉了陆沉。
“潘公子的药方真有效,少将军果真三天便醒来了。只是这样一来,咱们的计划就...”
元左发自内心地惊叹潘芷云药方的效果,又为计划的变动而略有遗憾。
“最后那个持机弩的黑衣人,不是文家的人。”陆沉道。
原本想借着这次受伤的机会,将赵芳背后的那个人逼出来,陆沉早已知晓这次行刺的最大杀招,就是威力巨大的机弩发出的三箭。
按照原定的计划,陆沉会最后“装作”不慎被弩箭射中,中毒卧病在床将养一月。
当然了,中箭的部位自然不会是要害。
只是没有想到,这一箭最后竟会射向汉生!
若被弩箭射中的是毫不设防的汉生...
那时陆沉想都没敢多想,直接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替汉生挡掉此箭。
若是此箭正常威力,他早就被弩箭穿胸而过当场气绝身亡,没想到真正被弩箭射伤时,弩箭威力被卸去了足足六成,这才保住一条性命!
南海珊瑚的毒,陆沉早有解药,只是阴差阳错之下,自己未来得及自救时就晕倒了。
元左继续道:“您受伤后,主公和其他的部下都来探过病。唯独赵芳不仅没有前来,还使劲劝说主公让他暂代您的元帅之位,不过主公并未回应。其余时候,都是汉生姑娘在照顾您的伤势。”
“另外文家的谍子已经离开,至于潘公子那边...”
“前几日我已收到青玉院传回来的消息,大德祥与巨墨门关系匪浅,潘芷云亦与来刺杀我的那剩余几个黑衣人有段恩怨,暂时不用担心。”
陆沉缓缓从床上坐起,活动了一下未受伤的半边身子。
不知为何,他这一觉醒来感觉精神格外好。
“将计就计,虽然这次痊愈之快出乎意料,也未尝没有办法,至于赵芳,且让他再得意几天吧。”
陆沉冷静道,随后想起了救下自己的汉生,心中一暖,嘴角不自觉泛起笑意。
元左点头称是。
“我出去一下。”陆沉说完直接起身,披了件外袍直奔汉生的庭院而去。
元左看着陆沉轻快的身影,眼眸中是深深的担忧。
若非这次运气好解毒成功,若非这次弩箭的威力大减,少将军飞身替汉生姑娘挡下那一箭,很可能就会丧命!
这位汉生姑娘,已经成为少将军的软肋。
这对整个计划极为不利。
或许该想想办法了。
陆沉一路大步流星走到汉生的庭院,满心的喜悦却在发现进门后的死寂中化为疑惑。
院子里静得只剩风声。
月季眼圈红红坐在汉生房间门口,托着小脸不说话。
陆沉连忙问月季发生什么事。
月季站起身来擦了擦眼角,带着陆沉进了汉生房间,将汉生写的信和一箱羊皮卷交给他。
“阿沉,见信如唔......”
......
“我不在的日子里,愿君日安,夜安,长安。”
看完信后的陆沉默然无语,心里沉甸甸的。
他走到那一箱羊皮卷前,轻轻用手抚了抚上面“太乙画箴”四个大字,神色无比温柔。
“我等你回来。”他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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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芷云,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汉生与潘芷云已经穿过了两个山头,前路依然望不到边。
算起来二人走了足足三个时辰,即将日落西山。
奇怪的是汉生没有丝毫疲态,潘芷云更不必说,精神抖擞地似乎精力用不完。
“去洛城,本公子不是说了吗,要带去你吃香的喝辣的。可惜望京太远一时半会到不了,不能品尝那闻名天下的龙泉仙酿和四十八席,咱们先去近点的洛城打打牙祭,本公子带你去尝尝洛城最有名的牡丹酿和八仙桌。”
说起吃喝来,潘芷云一脸在行如数家珍,表情还极为陶醉,似乎美酒佳肴已经摆在了眼前。
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