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昏暗,一夜无眠,只听闻洞外的寒风呼啸。
暴雪国的夜晚相对于其他地方有些冗长,眼见着东方鱼肚渐白,洛爵看了看开始打哈欠的鲤笙,缓缓起身,站到了洞口。
举目远眺,不知何时,风雪栈道前那巨大的红伞已经没了踪迹,裸露一片纯白之色。
鲲鹏人走了,如鲤笙说的那般,消失的悄无声息。
眸光暗淡几分,转瞬不见。
“小妖怪,你可准备好了?”甚至连头都没回,洛爵轻轻的道:“现在风雪稍小,趁着现在,我们走吧。”
想要等到雪停是不可能的。
鲤笙伸了个懒腰,眯着眼睛看了看洞外翻飞的大雪,心道这哪里能看出雪势转小?
可既然洛爵这么说,她也不能说别的,只好慢悠悠的将睡死过去的犬火拉到后背:“那就走吧!”
早死早超生,这话应景不?
洛爵像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似的,突然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很轻,很柔,更是难得一见的温柔了眼神。
只是不说话。
这应该是在变相的安慰她会没事吧!
鲤笙扯着嘴,皮笑肉不笑的笑了笑,赶紧在被那金眸吸引所有注意力前迈步就走。
说真的,她并不希望洛爵对她温柔,倒不是说她是个抖m,只是总感觉这种致命的温柔配着那张合她胃口的帅脸,习惯了的话是会出大事的。
洛爵默默跟在后头,一如往常的身体发软,走路都打颤,看得出全妖化的恶劣影响依然没有任何好转。
风雪栈道便如其名,乃是漫天降下的风雪堆积而成,而相隔几百丈的两方悬崖之间根本无桥连接。
有风有雪,栈道才会通行,这是暴雪国独有的奇观。
站在栈道前,鲤笙看着堆满冰雪的栈道另一端隐匿于浓雾之中,禁不住默默咽了口口水。
回头看向洛爵,而洛爵倒是环视了一圈,不知道在看什么,也不说话。
“洛爵,这桥不会断吧?”鲤笙还是问出口:“都没绳索,怎么感觉这么悬?”
“风雪栈道是暴雪国才能出现的奇观,只要风雪不停,这冰雪形成的桥面便牢固无比。”说着,洛爵扶着桥头一块刺出的尖冰,站到了鲤笙前面。
举目看向朦胧的桥对面,随即踏了上去:“跟在我身后。小心点。”
这可不是小心就会没事的好嘛!
纵然一百个不情愿,但鲤笙还能说什么,不管天堂地狱,都是她自己选的。
只能咬咬牙,跟着洛爵踏了上去。
值得庆幸的是,挨冻了几天后,她的身体慢慢适应了这种严寒,即使在桥上被暴风雪吹得睁不开眼睛也并未觉得太冷。没走多久,倒是开始担心走在前头的洛爵会不会脚下踩空什么的。
几百丈的冰桥走了下来,当时还没什么感觉,等到站在桥对面再回头看,脚一下子就软了。
鲤笙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暗中暗叹,人是绝对不能通过这种鬼桥的!
不过也对,他们几个都不是人来着……
穿过桥之后,便是一条十分宽阔的直路,可见道路两旁林立无数刺状尖冰,明显感觉气温又下降了不少。
洛爵不再说话,也不知道是为了保存体力还是什么,安静的很。
虽说他原先就话不多,只是更安静了。
面对这种情况,鲤笙自然也不敢轻易开口,谁知道会不会突然蹦出个什么鬼东西来。
大约走了能有一盏茶时间,两人一前一后,终于出了那条气温极度严寒的寒冰大道。
以为在道路的尽头会有什么奇形怪状的怪物在扼守,结果什么都没有,完全空旷的可怕。
脚下的积雪也由坚冰变成了松软的雪花,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而雪的厚度也可以明显感觉不断的变薄。
应该快到陆地了吧?
正寻思着,眼前的景象就好像被一刀切开似的,突然从纯白变作了沁人心脾的蓝色,目及之处,不停传来一股蓝天的味道。
洛爵却突然伸手挡住了去路。
风雪不在,鲤笙没来的及高兴,看到他的脸色与之前相比更加的黯淡无光。
“这里应该就是暴雪国的入境门了。”洛爵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压的很低,就好像怕被谁听到了一般。
鲤笙跟着他压低了声音,“怎么了?”
穿越昴日森林后,不是该松口气么?怎么反倒还严肃起来了?
洛爵还是压低着嗓子:“暴雪国闭关锁国已有千年,入境门特意圈养旌龙把守,来者除非有入境官文,不然一律咬杀。”
龙?他说龙?
鲤笙一听,倒是并不觉得恐怖的赶紧四处打量,惊奇无限:“你说的那龙是龙?真龙?活的?”
她可是炎黄子孙,听到龙什么的,心跳加速也是应该。
可这话惹得洛爵无语的皱起眉头,“当然是活的。但旌龙被龙族从真龙族谱上除名后,就不再属于龙族。为人圈养后更是越发凶狠,因此早就被八荒正道录入必须诛杀的妖兽。若不是有暴雪国王室为其撑腰,它也活不到现在……”
“这样啊……”不管如何,看不到传说中所谓的龙,鲤笙不免失望。
洛爵没有在意她失望什么,视线为不远处雪白色入境门上沾染的一片黑血吸引。
急忙走过去,指尖擦过,置于鼻下闻了闻,本就沉重的脸色顿时更加失了血色。
鲤笙看到了那黑血跟雪白的城门形成鲜明的对比,不由得道:“看来在我